莊裡的,會不會被聖上查出來?”
“仔細查一定能查出來,”安錦繡道:“不過聖上這會兒應該不會去查那些銀票的來歷,我想他應該已經注意到,南方的商人來京,只從這家錢莊走錢了。”
袁義遞了一條毛巾給安錦繡擦汗,他自己卻是神清氣爽地道:“這有什麼問題嗎?主子,你跟我說說,我不太懂這些事。”
“這錢莊是吉王的,”安錦繡看著袁義大熱天裡一點汗都不淌的樣子,有點小嫉妒,跟袁義說:“南方商人在興隆錢莊走一筆錢,就要給吉王上貢一筆,南方各地自古就是商賈雲集之地,你算算吉王到了江南主事之後,他一年得得多少銀子。”
袁義不懂經濟,可是這種事稍稍想想,再不懂經濟的人,也知道吉王的家底有多厚實了。“他一個王爺,要這麼多錢做什麼?花得完嗎?”
“有的人天性就是貪錢,”安錦繡說:“皇后為了讓太子成皇,每年砸下那麼多錢,若是沒有吉王這些財主供錢,她哪裡來的這種大手筆?除了吉王,不但是對我們,對將軍有好處,對江南百姓來說,這個人倒臺,也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
上一世裡,白承澤除去了吉王白笑野,卻留下了吉王府,讓吉王世子為他的錢庫效力,白承澤最後成皇,興隆錢莊這個日日在吸南方商人血的錢莊功勞不比那些,最後跟著白承澤血洗京都城的兵將們小。
“那那些人來京城從商,不能去別的錢莊?”袁義問安錦繡道。
“他們的家在南方,得罪了江南的土皇帝,他們要怎麼活?”安錦繡道:“其實這些商人們也不會吃虧,上貢上去的錢,他們可以從別處補回來,最後倒黴的永遠是最底下的人。”
袁義坐著又想了半天,最後好像想明白了一些,說:“主子是做了件好事。”
安錦繡挑了一下眉頭,她不會像白承澤那樣,為了成皇留著興隆錢莊這樣的毒瘤。她安錦繡不是什麼好人,只是她不會像這些男人們那樣,為了自己去禍害別人。
314宮禁
楊銳領兵離京的第二天,大理寺卿韋希聖於早朝之上,上折稱吉王白笑野,恆安侯武訓等五位王侯私下結黨,組建軍隊。由於世宗並沒有治皇后的罪,所以韋希聖稱這五人為項黨餘孽。
隨韋希聖這一本奏摺上呈世宗的,還有幾地府衙暗地裡蒐集的證據。
上官勇這時就站在金鑾殿中,看見韋希聖呈上的這一堆東西,還有些吃驚,韋希聖的動作竟然這麼快。
韋希聖手握著這些罪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讓查慣了案子的老手們,目的性明確地去查,像私下結黨,組建軍隊這樣的事,不難查到證據,韋希聖只是一直在猶豫,他要在一個什麼樣的時機下,將手上的這些證據交出去。世宗命人盯上了興隆錢莊,這讓韋希聖敏銳地感覺到,世宗是要對吉王下手了,世宗有意下手,那韋希聖對吉王這五個王侯就沒什麼好客氣的了。
世宗在金鑾殿中當眾又發了大火,最後體力不支,差一點昏厥在朝堂之上。
韋希聖跪地跟世宗保證:“臣所說之事絕無做假,若是聖上最後查明是臣諂陷五位大人,那臣甘願領死。”
世宗暗地裡惱火,他本來是想不打草驚蛇,派人去江南把吉王府諸人拿下,再把吉王押解來京,這事就能了了。現在韋希聖這本奏摺一上,這五個人不都得跟他魚死網破地拼一回命了?
白承澤這時出列道:“父皇,兒臣以為韋希聖此言有禍亂朝綱之嫌!定人生死之事,不應只聽韋希聖的片面之詞!”
白承澤的話無疑給了世宗緩衝形勢的機會,當下世宗便道:“把韋希聖給朕拿下,關入大理寺天牢!”
眾臣一陣譁然。
韋希聖倒是什麼話也沒說,把自己的官帽摘下放在了地上,給世宗磕了一個頭道:“臣一心為國,若是他日證明臣是奸佞,臣領死謝罪!”
兩個殿前侍衛上前來,把韋希聖拖出了金鑾大殿。
“退朝!”世宗看著韋希聖被拖下去了,還是怒火難消,今天這個早朝他也沒心情再上下去了。
白承澤走出了金鑾殿,就看見太子目光冰冷地正看著他。白承澤衝著太子一笑,道:“太子殿下不去御書房嗎?”
太子說:“我為何要去御書房?”
“這個時候,太子殿下應該為父皇分憂才是,”白承澤小聲對太子道:“這五人之事,我想太子殿下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太子說:“你想殺我?”
白承澤忙搖手道:“臣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