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府的門前掛起了白幡。慶楠去一打聽,兩人才知道,安府這是奉旨替上官家辦起了喪事。
慶楠跟上官勇說:“聽說昨天夜裡是聖上命宮裡的太監,送來了大嫂,校子,寧兒的屍體。大哥,你要去見見他們嗎?”
上官勇怎麼能不去見上一面?正想往安府大門前高高的臺階上走時,就聽見街西頭那裡傳來鳴金開道的聲音。
慶楠眼尖,往西頭那裡看了一眼後,忙就低聲對上官勇道:“是太子和太子妃來了。”
上官勇一聽說是太子,忙就轉身急走。
慶楠心裡就是一陣暴粗,看來信王這事跟太子還有關係,他大哥這是倒了什麼八輩子的黴,惹上了這樣的爛事?
親眼看到太子到太師府,上官勇才想起來,太師還有太子這樣的一個大女婿。找安太師幫忙這條路行不通,難道他真的只有闖宮這一條路可走了?
路邊的一座茶樓上,白登轉身喊白承澤道:“爺你看,那個好像就是上官勇。”
白承澤先於白登看到了上官勇,並肩走在一起的這兩個人都拉高著衣領,將臉遮住了大半,可是跟在這兩個人身後的是他的手下,所以白承澤不用看清這兩人的臉,也知道這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一定是上官勇。
“爺,”白登問道:“要奴才去叫他上來見爺嗎?”
白承澤微微搖了搖頭,上官勇從香安城到京都城這一路上遇上的事,他都知道,想要上官勇命的人是項氏,上官勇的身上一定有可以置項氏於死地,將太子拉下太子寶座的東西。看到太子夫婦到太師府,這個武夫總算是知道他的岳丈同時也是太子的岳丈了。
“爺?”白登看上官勇跟慶楠兩人越走越遠了,著急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白承澤晃著手裡的茶杯。要收賣上官勇這樣的人,最好就是給他雪中送炭,現在還不是上官勇在京都城裡陷入絕境的時候,他還有耐心再等等。
“還不是時候?”白登想不明白,上官勇都家破人亡了,還要倒黴到什麼地步才是時候?
“去安氏庵堂的人有訊息回來了?”白承澤不答反問道。
白登搖頭,”回爺的話,還沒有。”
白承澤站起了身,將手裡的茶杯輕輕地放下,一切都等他把安氏庵堂昨天發生的事弄清楚後再說吧。安錦繡昨天去了庵堂後,就再沒見這個女人出來過,安錦繡真的死了嗎?“找人想辦法,告訴上官衛朝一聲,就說安錦繡可能沒死,人在安氏的庵堂裡,”白承澤命白登道。
白登張了張嘴,安錦繡沒死嗎?那安府的這場喪事又是為誰辦的?
白承澤往茶樓下走去,安錦繡這個女人是不甘心屈於人下的,不管這個女人做了什麼,只要這個女人背棄了上官勇,那麼上官勇還能不恨潯陽安氏嗎?他要的就是上官勇恨。現在朝中還沒有幾個人能看出上官勇的本事,但是他知道,軍中但凡帶過上官勇的大將,都看好這個武夫。這個武夫的軍中到處跟人稱兄道弟,在白承澤看來,這樣很虛假,可是能跟什麼人都稱兄道弟也是一種本事。
私組軍隊,皇后和太子不愧是母子,一對蠢貨。白承澤出了茶樓,上了馬,往自己的府坻走去。這個時候京都城沉浸在一片哀傷的氛圍裡,城南舊巷的一場大火,不但讓大半條街的人家無家可歸,也奪去了百十口人的性命。白承澤的心情卻是不錯,有什麼比看著那對母子一點點走上死路,更讓他開心的事?與其費盡心思私組軍隊,不如想想在軍中多找幾個忠心於自己的人,這些人再找自己的死忠,一層層的下去,在軍中的勢力自然就培養起來了,所以說有些人的蠢是天生就有,半點不由己的。
白承澤的五王府位於京都城城西,離著皇宮雖遠,但是佔地很大,在諸位成年出宮建府的皇子裡,五王府是最大,建築最恢弘的一座皇子府。
白承澤回到府中後,就徑直去了後院的側室楊氏的屋裡。白承澤如今尚未立正妻,府中的後院由頗得白承澤寵愛的楊氏掌管。
看見白承澤進院來,已懷胎六月的楊氏忙從房裡迎了出來。
“你身子重,就不要行禮了,”白承澤衝楊氏一擺手沒讓楊氏行禮,一邊往楊氏的屋裡走,一邊問道:“昨天那孩子怎麼樣了?”
楊氏忙道:“妾身已經給他請了新的奶孃,這會兒正在房裡睡著呢。”
白承澤走進了房裡,就看見一個婦人抱著一個快一歲的嬰兒在屋裡來回走著,這婦人赫然就是平安的奶孃。
“老爺,”奶孃到現在也不知道,救了她和平安的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