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聽著這個女人談吐,道:“你不是寒門女子,龍頭島之事了結之後,我們可以送你歸家。”
女人一笑,說:“將軍若是能放我們這些無辜之人離開,奴家就感激不盡了。”
上官勇沒有再答女人的話,邊走邊打量著女人帶他們走的這條路,說:“你要帶我們去江邊?”
“將軍莫急,”女人道:“很快就到了。”
安元志的傷腿走起雪路來吃力,袁義在後面幾乎是半抱著安元志往前走著。
女人將上官勇一行人帶到了龍頭島南邊的一處蘆葦蕩前,道:“他們就在裡面。”
眾人一起看這蘆葦蕩,成片已枯敗的蘆葦被大雪壓著,匍匐在地上,若不是還有一些發黃的蘆葦露在積雪之上,人們根本也看不出這裡是一處蘆葦蕩。
“他們躲在雪下?”安元志問女人道。
“軍爺們請隨奴家來,”女人回頭衝著上官勇道。
安元志拉住了上官勇,小聲道:“這女人不會是要跟我們玩花樣吧?”
上官勇拍了拍安元志拉著他的手,道:“我們死了,她就更沒有活路可走了。”
女人沒有等她身後的人,徑直往蘆葦蕩中走去。
“如此隱秘之事,你怎麼會知道的?”上官勇跟在女人的身後問道。
女人道:“這幾年來,我很得他的寵,若不是昨天你們殺上來的太快,他應該是帶著我一起走的。”
安元志的腳步踉蹌了一下。
上官勇伸手扶住了安元志,有心讓安元志就在外面等,可是想想安元志的脾氣,這個少爺一定不會聽自己的話,上官勇望著安元志嘆了一口氣。
“你們不要誤會,”女人走在最前面,說道:“我恨他。”
這裡面的寵與恨,跟在女人身後的外人們,說不出什麼話來。
女人走到了一叢蘆葦前停了下來,說:“這下面有一口井,他們就在裡面。”
上官勇衝身後揮了一下手。
幾個兵卒上前,趴開了積雪之後,雪下的凍土露了出來。
“這土也要挖開,”這女人道。
兵卒們就用手裡的闊刀開始挖土,沒挖幾下,一個蓋著石蓋的井口露了出來。
“這井通向哪裡?”上官勇沒急著讓兵卒們開石蓋,而是問這女人道。
“出入口太多,就容易讓人發現,”這女人離井口遠遠地站著,跟上官勇說:“這井只有一個出入口,也許是衝著江邊挖的吧。”
“江那裡沒有出口嗎?”安元志問道。
“這個時候入江,水性再好也會被凍死的,”女人道。
“開蓋,”上官勇下令道。
兵卒們用長槍當撬棍使,把井口上的石蓋撬開了。
眾人看著石蓋被撬開了,還沒來及上前看,井裡就射出了幾支飛箭。
一個開石蓋的兵卒躲閃不及,被一箭射穿了肩胛骨。
“後退!”上官勇護著身旁站著的安元志,衝部下們喊了一聲。
井中的水匪們,可能是沒看到有人出現在井口了,也不往上放箭了。
“媽的,”安元志說:“臨死了,還要咬我們幾塊肉下來!”
“將軍,”女人跟上官勇道:“我帶你找到了諸大,你可一定要信守承諾。”
“阿河?”井中傳來了諸大驚疑不定的聲音。
女人道:“是我。”
井中沉寂片刻之後,傳出來諸大的叫罵聲:“你這個賤人!”
“諸大,”女人說道:“你不過就是一個賊,我們兩個相比,誰才是賤人?”
“我是個賊,你又是什麼東西?”諸大叫道:“你不過是個被老子按在身下操的婊子!賤貨,你敢出賣老子?!”
“你殺我父母兄弟,我如今只是報仇罷了,何來出賣之說?”這女人站在風雪中,頭髮紛亂,衣衫破損,腳下也沒有穿鞋襪,如此狼狽之下,站在那裡,卻還是顯得亭亭玉立,她問諸大道:“諸大,你殺我家人的那天,可否想到自己的今天?”
上官勇回身衝自己的一箇中軍官道:“去拿火油過來。”
這中軍官領命之後,轉身跑走了。
諸大在井中又沉默了片刻,然後就有水匪在井中跟諸大叫道:“我早就說過,阿河這種女人不能留!”
一記耳光聲從井下傳了上來,讓在井外站著的人,都能聽得清楚。
“阿河,”耳光聲響過之後,諸大的聲音又從井下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