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事的人很多嗎?”
安元志搖頭,道:“我姐是想幫四殿下的。”
“你姐姐不會為安家著想,”安太師的聲音突然就又一冷,道:“可你不能這麼做。”
“啊?”安元志望著自己的父親張了張嘴。
“四殿下成皇之後,你能保證他會重用於你?”安太師道:“你如今是被聖上寵著,四殿下能像聖上一樣嗎?”
安元志沉臉道:“我的功勞是打出來的。”
“四殿下不給你機會,你要如何去掙你的軍功?”
安元志的雙眼瞳仁裡倒映著跳躍不停的燭火,窗外的落雪聲似乎更急促了,安元志的雙手緊握成拳,喉嚨哽滑了一下,道:“九殿下成皇,對我們安家才是最好的。”
安太師道:“既然你也這麼想,那麼事情就好辦了。”
“可我姐沒有這麼想過,”安元志小聲道:“她不同意,你如何讓九殿下成皇?”
“九殿下成皇之後,你姐姐還是可以遠走高飛,”安太師說道:“那時新皇唯一可以依仗的人,就是我們安家,而你,新皇年幼,元志,到那時,或許才是你一展抱負的時候。”
安元志低頭默不作聲。
“我不知道你的心有多大,”安太師小聲笑道:“不過若是雲妍公主對你無用,你怎麼會委屈自己?駙馬的身份比不上皇兄這個身份,可是讓你站在幼帝身邊是足夠了。”
安元志扭頭看窗外,沙啞了嗓音道:“那四殿下怎麼辦?”
“讓他與五殿下去爭好了,”安太師道:“你要想辦法說服你姐姐,讓她知道唯有九殿下,可保她與上官勇,亦可保安家日後數十年的富貴。”
“她若不肯呢?”安元志問道。
“你姐姐不會不管你的前程,”安太師道:“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安元志起身往外走去。
安太師這一回沒有再攔兒子,伸手又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爭權就要爭最大的權,安家一直就是這樣的門風,安太師相信,安元志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安元志帶著範舟走在安府長而曲折的遊廊裡,寒風吹得範舟全身發冷,衣物穿得比範舟少得多的安元志卻無知無覺。
範舟陪安元志走了一會兒後,忍不住開口問安元志道:“少爺,你不去公主殿下那裡嗎?”
安元志冷道:“我去她那裡做什麼?”
範舟說:“哪有人成親,把新娘子扔房裡不管的?要是讓人知道,你今天沒去新房過夜,公主殿下會讓人笑話的吧?”
安元志在遊廊的一個叉口上停了下來,想了一下後,還是往自己原先的臥房小院那裡走了。
範舟追著安元志說:“你真不去啊?”
“那種女人,上了也沒意思,”安元志小聲道:“養著吧。”
新房裡,雲妍公主坐在床沿上,她把貼身伺候她的嬤嬤都趕出去了,這會兒新房裡的紅燭燃了大半,沒人進來挑燈花,所以新房的燭光昏暗。雲妍公主看著床頭燈架上貼著的大紅喜字,如同在看一個笑話,還是一個主角是她的笑話。
627何宅
上官勇帶著部下,冒著風雪從京都城南門出城,連夜追出去近百里,終於在一個叫李莊的村莊外,看到了一匹沒有了主人的戰馬,在已經被雪覆蓋成白色的田梗上撒蹄亂跑。
上官勇看一眼還掛在馬鞍上的刀,說了一聲:“進莊。”
已經是快近黎明,李莊裡靜悄悄的,上官勇一行人進了莊後,只偶爾喊起了幾聲犬吠。
“人不會都死了吧?”有將軍大聲問上官勇道。
上官勇看看身旁這些門窗緊閉的村舍,說道:“分兩隊去找。”
一隊人馬馬上分成了兩隊,呈縱向往村子裡的兩邊包抄而去。
上官勇馬到了莊正中的一座大宅時,停了馬,大宅的門緊閉,院牆高聳,可是擋不住那股血腥的氣味。
兩個跑在最前面的兵卒下了馬,衝到了這宅院的大門前,推了推黑漆的大門,沒能推開。
“撞開,”上官勇這會兒也下了馬。
幾個兵卒一起上前,連踢帶踹,將這大門撞開了。
門一開,一具屍體就隨著門開,栽倒在了眾人的面前。
“是何海生的人,”一個被上官勇從慶楠那裡借來的中軍官,看了這屍體一眼後,跟上官勇大喊道。
上官勇走到了這具屍體的跟前,看了一眼後,再往宅院裡看了一眼,跟左右道:“進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