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安錦繡道:“讓她看著蘇嬪,蘇嬪一天都沒撐下來,這個女孩兒由臣妾看著,不管能不能成為聖上心尖上的人,臣妾好歹能讓她在宮裡活下去。”
“你怎麼知道蘇嬪之事是沈妃沒盡到心?”世宗問道。
安錦繡說:“這種事問問太醫院,問問在蘇嬪身邊伺候的人就知道了啊。蘇嬪平日裡身子不錯,捱了三十刑杖,傷得重,可也不至於一天不到就死了吧?”
世宗說:“朕不是讓你不要管這事兒了嗎?”
“一條人命呢,聖上,”安錦繡扭頭看著世宗道:“就這麼死了,臣妾怎麼能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那你問出什麼來了?”
“是薛太醫去看的蘇嬪,”安錦繡說:“連一瓶傷藥都沒留下,只站了片刻之後就走了,他這是給人看病的樣子嗎?還有魏妃娘娘,蘇嬪在床上睡著,她就讓管事的人,把蘇嬪身邊的人都叫走了。聖上,蘇嬪究竟是怎麼得罪了這兩位貴妃娘娘了?”
世宗說:“兩位貴妃娘娘?”
“這個薛太醫不是專為沈妃娘娘看診的人嗎?”
“那你也不能說就是沈妃讓他這麼做的。”
安錦繡眉頭一挑,顯得氣惱了,說道:“就是沈妃做的!不是她帶著蘇嬪去內宮門那裡,怎麼可能會出這事兒?蘇嬪就是她害死的!”
世宗看安錦繡這副樣子,反而笑了起來,說:“你跟沈妃這會兒成仇人了?”
“她做事不地道,”安錦繡說:“臣妾不喜歡這樣的人。”
“她不敢動你就行了,”世宗安撫著安錦繡道:“不喜歡,以後就不要跟她來往。”
“她可是雲妍公主的生母,”安錦繡說:“臣妾怎麼能跟她不來往?”
世宗嘆氣道:“那你要怎麼樣?要朕把沈妃也打一頓?”
“都是貴妃,臣妾能拿她怎麼樣?”安錦繡氣道:“臣妾聽說東陽沈氏也是清貴人家,怎麼沈家出來的小姐會是這樣的人呢?”
“來人,”世宗這才衝門外道。
一個太監應聲走了進來。
世宗說:“去太醫院,把薛鈺叫來。”
安錦繡在世宗的懷裡就是一跳,說:“聖上,你叫這個人來做什麼?”
世宗說:“給你出氣啊,你去照照鏡子,這臉都氣紅了。”
安錦繡從世宗的手裡掙脫了,說:“一個聽聲辦差的人,找他的麻煩算什麼?臣妾在宮裡住著,也不是不知道,沈妃這麼信這個薛太醫,說不定這個太醫家人的性命,都捏在沈妃的手裡呢!”
看著安錦繡一副要為蘇嬪討個公道的模樣,世宗不禁想起,蘇家父子跟他說的那些話了。安妃與大內侍衛副統領韓約,有私下來往的跡象,望聖上詳查。安妃娘娘總管著後宮,若只是表面賢良,那聖上就要深受其害了。“傻子!”世宗想到了這裡,在安錦繡的頭上敲了一下。
“聖上!”安錦繡捂著被世宗敲到的地方,衝世宗喊了一聲。
“跟朕出去,”世宗起身拉著安錦繡往外走。
“去哪兒啊?”安錦繡問道。
“你想在寢室裡見薛鈺嗎?”世宗說:“朕可不想讓他看到你寢室的模樣。”
安錦繡被世宗說的臉一紅。
世宗看著安錦繡害羞,心裡一陣心猿意馬,安錦繡怎麼可能會是黃臉婆呢?這個女人如今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正是花開正好之時,只是可惜,世宗暗自嘆氣,他現在的身體,女色是一定要少近了,聽著榮雙的話,不近最好。
“聖上?”安錦繡扶著世宗往外走,說道:“就不要罰薛太醫了,不然就是臣妾害了他了。”
“朕有分寸,”世宗道:“你那日跟朕說江南水匪時的狠勁哪裡去了,這會兒又成菩薩了?”
390傷心無用
安錦繡陪著世宗坐在了千秋殿的一座涼亭裡,可能是整日坐在御書房裡,比起宮裡的這些舞榭樓臺,世宗更喜歡呆在屋外。
血玉戒還是被安錦繡戴在手上,這會兒偷得一刻清閒的世宗,捧著安錦繡的這隻左手,認真地看了半天。
薛鈺被一個世宗身邊的太監領了進來,也不敢抬頭去看坐在涼亭裡的帝妃二人,跪在地上給世宗和安錦繡行禮。
世宗也不讓薛鈺平身,問道:“蘇嬪的傷是你看的?”
薛鈺忙道:“臣啟稟聖上,蘇娘娘的傷是臣看診的。”
“那你怎麼連一瓶傷藥也沒有給她留下?”世宗道:“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