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事就過來找我,劉高正護不住你。”
夏景臣緊緊地捏著手裡的信紙,眼神還是陰鬱,只是眼底泛紅,讓他這雙很英俊的眼,看著有些嚇人。
白承澤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出發了!”
“睡著人都醒醒!”
“走了!”
……
後軍營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喊聲。
夏景臣將兩張信紙抹平,放進了畫著一株梅花的信封裡,把這信小心翼翼地收進了衣襟裡。從小命運多舛,艾婉和艾書玉他們的死,對於夏景臣來說,好像只是心口又多了道傷口。夏景臣覺得自己還撐得下去,被欠下的債還沒有討回來,他不能瘋,不能死,再難也要活下去,不然他有何面目去見母親,去見艾婉?
757斷橋
安元志被袁威拍醒的時候,還睡眼惺忪,被袁威扶著喝了幾口水後,才徹底醒了過來,說:“兩個時辰都過去了?”
袁威點點頭。
安元志用雙手搓了搓臉,說:“媽的,我怎麼感覺我才合上眼呢?”
袁威把水囊又遞到了安元志的嘴邊,讓安元志喝了幾口水。
安元志從地上爬了起來,甩了甩膀子,動了動腿。
有親兵過來,替安元志把馬鞍放到了馬背上。
“將軍說先殺了那個夏景臣,”袁威趁著這個機會,跟安元志把上官勇和上官睿的話跟安元志說了一遍。
安元志打著呵欠,目光卻已經清明瞭,說:“知道了,路上找機會吧。”
大軍整裝之後,又往南行。
一連又是三天的急行軍,在第四天的晚上,天降大雨,大軍冒著雨趕了大半夜的夜路,冷雨澆灌之下,軍中不少兵將都冷得臉色發青。
四更天之後,前軍來了一箇中軍官,跪在世宗的馬前大聲道:“聖上,衛國侯爺遣小人來報聖上,前方河水暴漲,大軍無法渡河。”
世宗道:“沒有橋?”
這中軍官說:“小人啟稟聖上,衛國侯爺已經命人去尋過,河上的吊橋無法行馬,此時河水暴漲,平日在河兩岸擺渡的船也無法行船。”
“讓大軍原地休息一下,”世宗命身後的一個員將官道。
這將官大聲應了一聲是。
世宗馬往前走,跟上官勇派來的中軍官說:“你帶朕去前軍看看。”
中軍官上了馬,跑在了世宗的前面。
上官勇這時帶著前軍陣裡的將官還站在向南河前,順著向南山脈蜿蜒向南的這條大河,這會兒水流聲如同雷聲咆哮,萬馬奔騰一般。
世宗到了向南河前,下了馬,跟迎到他身前的上官勇道:“地方你都看過了?沒有地方可讓大軍渡河?”
上官勇搖頭,手指著河面跟世宗大聲道:“聖上,這會兒就是有船,大軍也過不去。”
世宗看看因大雨而暴漲了的河水,說:“繞路而行呢?”
上官勇抹一下臉上的雨水,道:“聖上,那就得多行五天的路了。”
別說是五天,就是一天,世宗現在也耗不起。
上官勇衝身邊的一個將官說:“你放一艘船。”
這將官帶著一隊兵卒,跳下了河堤,將一艘泊在河灘上的船推到了河裡。
世宗等人在岸上眼睜睜看著這條不算小的船到了河裡後,被幾個浪水一打,馬上就翻倒在河水裡,被湍急的水流帶著往南去,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蹤影。
上官勇跟世宗說:“聖上,現在無法行船。”
世宗說:“你的意思是等?”
上官勇說:“還是等雨小一點後再行軍吧,臣問過這裡的老船工,雨停之後,這河的水就會下去了。”
“你知道這雨什麼時候能停?”世宗問上官勇道。
上官勇搖頭。
“那橋呢?”世宗道:“你帶朕去看。”
上官勇抬頭看看世宗,世宗這會兒穿著蓑衣,吉和還給他打著傘,世宗的身上看著卻還是溼透了,臉色發白,氣色看上去很差。
世宗說:“衛朝,你沒聽到朕的話?”
“聖上,請,”上官勇把手往前一伸。
一行人又到了向南河的渡橋前,一座吊橋懸在河面上,疾風驟雨中,這橋大幅度地左右搖晃著,不要說馬了,就是人也走不過去。
世宗站在橋前面沉似水。
上官勇說:“聖上,臣問過這裡的老船工了,這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