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之後才會離宮開府的,面前的這個,顯然離通曉人事還有那麼幾年。
白承瑜說:“我知道,我今天就要跟四哥回去嗎?”
白承允看白承瑜不哭不鬧,就這麼認命了,心裡對白承瑜倒是有了一些同情,說:“你想跟我走,隨時都可以。”
“那我回去收拾一下行李,”白承瑜說。他父皇的聖旨已下,他的四哥也在這裡了,這事已經無可挽回,雖然不知道白承允會怎麼對他,但白承瑜覺得事已至此,他只有接受的份。
白承允看向了袁義,說:“還是你帶七殿下回雯霞殿,跟我母妃說,我今天就把七殿下帶回去。”
“奴才遵命,”袁義忙應聲道。
“跟袁義去吧,”白承允說著,試著拍了一下白承瑜的頭,這動作生硬地安元志看著想閉眼。
袁義跟白承瑜小聲道:“七殿下,您隨奴才來吧。”
“對了,”白承允這時又道:“記得去千秋殿,向安妃娘娘謝恩。”
白承瑜把頭點了一下。
白承允卻道:“知道我為何要你去向安妃娘娘謝恩嗎?”
這事安元志也想知道,蔣妃就是因為他姐死的,白承允還要白承瑜去跟他姐謝恩,謝他姐讓白承瑜死了娘後,可以離開帝宮了?
白承瑜看著白承允,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白承允說:“不知道?”
“她讓我見了母妃最後一面,”白承瑜小聲道:“還讓我來給父皇請了安。”
“去吧,”白承允這一回沒試著再拍白承瑜的頭了,而是揹著手道。
幾個人站在御書房門前,看著袁義帶走了白承瑜。
白承允看向了安元志,小聲道:“元志還不回去?明日就要來迎娶雲妍了,我看你怎麼還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安元志忙道:“這不是看到七殿下來,給七殿下行禮了麼。”
“雲妍其實心眼不壞,”白承允跟安元志說。
安元志心說,這個女人巴不得我死,還心眼不壞?但面上,安元志跟白承允笑著一躬身,道:“四殿下,元志不敢對公主殿下不好。”
“油腔滑調,”白承允也不管安太師就在旁邊站著,說了安元志一句。
安元志把臉上的笑容一收,跟白承允說:“那這樣呢?”
“混帳東西!”安太師直接一巴掌招呼到了安元志的身上,聽著聲音很響,只是安元志沒感覺到疼。
白承允跟安元志道:“雲妍不是你的對手,你是武將,她是一個女子,就是玩心眼,她也不是你的對手。”
安元志假裝聽不懂白承允的話,說:“四殿下,元志可不管內宅裡的事,日後那都是公主殿下要管的事,我們兩個要玩什麼心眼?”
當你想認真跟一個人說幾句話的時候,這個人卻在跟你插科打諢,這場談話就註定談不下去了,白承允只能跟安元志說:“你滾吧!”說著這話,白承允衝安太師點一下頭後,轉身又進御書房去了。
安太師看白承允進御書房去了,跟安元志說:“你還杵在這裡?”
安元志往旁邊讓了一步,說:“父親,你走前頭啊。”
安太師往高臺下走去。
安元志跟在安太師的身後沒走上幾步,就跟安太師小聲道:“你是不是應該去見見我姐?這個七殿下怎麼辦啊?這不是她的……”
“你給我閉嘴!”安太師沒等安元志把話說完,就小聲斥安元志道:“這是什麼地方?能說這種話?你個沒腦子的東西!”
安元志這才閉上了嘴。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安太師跟安元志說:“有什麼話,出了宮再說。”
安元志把肩膀聳了聳,老老實實地跟在了安太師的身後。
安太師下了御書房的高臺之後,回頭看一眼往上沿伸,如能登天的天階一般的臺階,跟安元志小聲嘆道:“其實就是見一面又能如何呢?父子之間,哪能一面不見?”
安元志被安太師的這句感嘆弄得一愣。
安太師搖頭嘆氣,然後跟安元志道:“我們走吧。”
安元志跟在安太師的身後,突然一笑,跟安太師輕聲道:“這麼說起來,父親對我還是不錯的,至少沒有一面不見。”
安太師斜了安元志一眼,對這個兒子他以前沒用過心,可也沒像世宗這樣,真就把兒子當成了空氣一般,視為無物。
安氏父子走出了帝宮之後,安元志又要說話,被安太師一句有話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