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春淺垂眸,她長得很美,垂眸之後,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上投下了一片陰影,顯出了一些楚楚可憐的味道,“爺,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白承澤冷笑,道:“你若真的在乎你父親,你應該問我你父親是哪裡被剌到了,找了大夫沒有,是不是真的就沒救了,你父親的靈堂要怎麼設,我要怎麼通知你在西江康氏的家人。”
康春淺說:“難道妾身不應該關心兇手是誰嗎?”
“應該,”白承澤道:“但你應該問的是,大理寺什麼時候可以抓到那個兇手。康氏,你自己想想你方才都問了我些什麼,你只急於想知道這個兇手是誰,你有關心過你的父親嗎?”
“爺……”
“你是很聰明,”白承澤打斷了康春淺的話,道:“只是不要在我的面前玩心計。”
“妾身沒有欺瞞爺,”康春淺說道:“爺若是不信,那妾身也無法自證清白。”
“我不信你,”白承澤道:“好好想想你日後想過什麼日子,我過幾日再來看你。”
康春淺咬著嘴唇,牙齒微微露了出來。
“康元鎮的靈堂我會讓楊氏安排,你今天就去守靈,”白承澤道:“管好你的嘴。”
康春淺伸手想去抓白承澤的手,只是白承澤說完話後,就轉身離去,腳步走得很快,像是一刻也不想在屋裡多留。
“爺,”屋外,康春淺的兩個婢女看見白承澤出來,忙跪在了地上。
白承澤一言不發地,從這兩個奴婢的身邊走了過去。
康春淺跌坐在坐榻上,安錦繡發現了她,所以殺了她的父親報復?殺子之仇,就算安錦繡這個女人殺了整個西江康氏,好像也不為過。康春淺緊緊地按著自己的心口,這會兒胸膛裡的心臟跳得太快,讓她有一種眩暈的感覺,這感覺讓康春淺很不好受。
兩個奴婢一直等白承澤走出桃枝園後,才從地上起了身。
小玉壯著膽子衝屋裡喊了一聲:“夫人?”
屋裡半天沒有動靜。
“我們要進去看看嗎?”小潔問小玉道。
小玉搖了搖頭,她比小潔要大上兩歲,老成了很多,小聲道:“我們進去了,夫人要是發火怎麼辦?等著吧,她有事會叫我們的。”
屋外響了一聲小玉喊自己的聲音後,就又安靜了下來,聽著自己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著,康春淺覺得屋中的這份寂靜原來也能變成一種折磨。她這時從安錦繡想到了白承澤,白承澤怎麼知道自己有事瞞著他?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康春淺聽到屋外傳來了奶孃的聲音,“進來,”康春淺應了奶孃一聲。
奶孃跑了進來,一直跑到了康春淺的身邊小聲道:“夫人,何將軍是真的出事了,連何府都被大內侍衛們封上了,何府的人一個也不準出府!”
“知道了,”康春淺又抬手按上了心口,這個時候康春淺開始後悔,何府被封,那何炎這個人基本無用了,自己方才應該將何炎與蔣妃之事告訴白承澤的,只是現在,康春淺懊惱地想著,現在已經遲了。
奶孃說:“夫人,我去問了好幾個人,他們的說法都不一樣,有說何府要倒大黴的,也有說大內侍衛封了何府,是聖上為了保護何將軍的家人的。對了,夫人,說是帶人去何府的人,是韓約,那個大內侍衛副統領。”
康春淺知道何炎是一定東山再起無望了,韓約是安錦繡的人,何炎那裡就是沒有什麼,韓約也能拿些能要何炎命的東西去給世宗。“我還是小看了那個女人,”康春淺自言自語了一聲。
奶孃說:“夫人你小看了哪個女人?”
“我父親死了,”康春淺看向奶孃說道。
奶孃整個人都呆住了。
康春淺說:“他會在王府停一夜,明日一早爺就會把他送去義莊了。”
“不是,”奶孃想叫又叫不出來,跟康春淺說:“老爺怎麼會死呢?”
“被殺了,”康春淺小聲道:“也許安錦繡那個女人已經查到我的頭上了。”
奶孃腿一軟,跌在了地上,說:“小姐啊,安妃娘娘會怎麼對付你啊?!”
583黑瓷瓶
康春淺看著奶孃面無人色地跌坐在地上,那句白承澤不信她的話,康春淺便沒有告訴奶孃。
奶孃膝行到了康春淺的身前,說:“夫人,你下面該怎麼辦啊?”
康春淺看看自己的雙手,兩隻手的手心都有著深深地掐痕。
“夫人!”奶孃這會兒終於能放開嗓子喊康春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