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養家中小姐的。”
康春淺沒有說話,面前的這個太監是內廷的總管大太監,就是她的父兄都不敢得罪,她如今一個人在帝宮之中,孤立無援,沉默以對是她唯一的應對辦法。
吉和看康春淺低頭跪在地上不吭聲,心道這個康氏女這會兒倒是知道識相了,命站在他左手邊的太監道:“送康小姐出宮去。”
康春淺雙膝腫漲地跟著這個太監,往暖閣外走。
一個倚闌殿的宮人又在外面找上了康春淺,道:“康小姐,我們娘娘有話給你。”
“跪下啊,”替康春淺帶路的太監提醒康春淺道。
康春淺看一眼自己的腳下,她的身前這會兒正好有一灘積水,天未下雨,又是常打掃的帝宮之中,怎麼會有積水?康春淺看一眼面無表情站在自己面前的宮人,這一定是齊妃在作弄戲辱她了。
“康小姐,”宮人看康春淺目光很冷地看著自己,便道:“你沒聽到奴婢說話?”
康春淺跪在了積水裡,說:“小女恭聽齊妃娘娘的教訓。”
“不是教訓,”這個宮人也是宮中的老人了,不會讓齊妃落人口實,說:“娘娘說了,既是入五王府為側妃,那嫁禮之事就一切從簡,康小姐回驛館之後,只要等著五王府的人去接小姐進王府即可。”
康春淺應了一聲是字。
這宮人也不讓康春淺起身,掉臉就走了,嘴裡還小聲道:“娘娘方才就說聖上看人不會走眼的,這樣的哪有一個王妃的命格?要不是聖上不想失信於人,這個側妃都輪不到康家呢。”
御書房的太監聽著這個宮人故意的嘲諷,心裡對康春淺倒是有些同情。這個小姐在他看來,容貌美,舉止又端莊大方,這太監是想不明白,這樣的一個小姐,怎麼會就招了宮中,從上到下這麼多主子的厭。
吉和帶著人這時從暖閣裡走了出來,看到康春淺跪在積水裡,就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在這裡?”
“康小姐,您快起身跟奴才出宮去吧,”御書房的這個太監忙就跟康春淺道。
康春淺從地上站起了身來,半截的衣裙被積水汙了大半。她也沒回頭去看吉和,跟這個太監說:“請公公帶我出宮去吧。”
吉和看著康春淺腰板挺得筆直,一點也不見慌亂地跟著他手下的太監往外走,小聲嘀咕了一句:“還挺有傲骨的。”
齊妃這時坐在倚闌殿的一座三層小樓之中,斜依在欄杆上,一邊看著康春淺往倚闌殿外走,一邊問身後伺立的宮人道:“沈嬪與康氏女說了些什麼話?”
這個宮人說:“娘娘,沈嬪娘娘……”
“她是哪門子的娘娘?”齊妃回頭瞥了一眼這個宮人。
這宮人忙就改口道:“沈嬪見到康氏女後就哭了,兩個人坐著哭了半天。奴婢就聽見沈嬪吩咐康氏女要伺候好五殿下,讓五殿下不要掛念她,還說讓康氏女早日為五殿下生下嫡子。”
齊妃說:“就這些?”
宮人說:“沈嬪還說,等雲妍公主出嫁之後,請五殿下夫妻二人多照顧一些。”
“她還想著雲妍?”齊妃道:“這個時候這個女人又成慈母了?她還說了什麼?”
這宮人搖頭道:“她們沒再說什麼了,康氏女一直都是應聲,什麼話也沒有說。”
“該死,”齊妃罵了一句。
正為齊妃捶著背的親信嬤嬤說:“娘娘,沈嬪也不是笨人,她知道在娘娘這裡,她不能說真心話,否則娘娘一定饒不過她。”
“都成側妃了,你看看她,”齊妃讓親信嬤嬤看正往倚闌殿外走著的康春淺,“她還擺著大家小姐的譜呢,比她那個一向會演戲的婆婆還能裝呢。”
親信嬤嬤說:“娘娘,其實安妃娘娘說的也對,您犯不上跟她置氣,一個側妃罷了,五王府裡除了少一個王妃之外,最多的不就是側妃?”
齊妃這才笑了一聲。
親信嬤嬤說:“奴婢看這位小姐也沒個討人喜歡的性子,五殿下不見得能寵她。”
“清高是做官的人要擺的譜,她一個丫頭裝什麼清高?”齊妃說:“五殿下也是運氣不好,等了這麼久,就得了這麼一個東西。”
親信嬤嬤沒敢接齊妃這話,跟著齊妃笑了兩聲,手上的動作可一點也不敢停。
齊妃回身跟那個宮人道:“你到我這裡來。”
宮人不知道齊妃喊她何事,走到了齊妃的跟前,說:“娘娘。”
齊妃揚手就給了這宮人一記耳光。
這宮人被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