柩去了,四王妃跑來找安錦繡,就是希望安錦繡一個女人,看到她這副可憐哀哭的樣子後,可以一時心軟放他們一府離京。沒想到,四王妃咬著嘴唇,安錦繡根本不吃這一套啊。
“回去吧,”安錦繡冷道:“在京城你一樣可以活得很好,你不生事,哀家絕不為難你。”
“太后娘娘,”四王妃哀哀地又喊了安錦繡一聲,說:“妾身沒有對太后娘娘不敬的意思。”
“那你就是小瞧哀家這個女人了,”安錦繡說道:“除了跟哀家說要走,你還有何事?”
四王妃愣愣地想了想,最後說:“妾身還想去給母妃請安。”
“來人,”安錦繡道。
帶四王妃上城樓來的兩個宮人忙就應了聲。
“帶四王妃去雯霞殿,”安錦繡說:“魏太妃身子不好,你們好生伺候。”
“奴婢謹遵娘娘懿旨,”兩個宮人應聲之後,就請四王妃跟她們走。
四王妃再看一眼安錦繡,安錦繡的背影瘦削,卻挺的筆直,不知怎地,四王妃突然就對安錦繡心生了懼意。在跟著兩個宮人下帝宮城樓時,四王妃想,是自己想左了,一個能壓過了一朝的臣子,上朝垂簾聽政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是個軟心腸的女人?
安錦繡搖一下頭,如果世宗下詔正式冊封白承允為太子,那白楠還能有個皇太孫的身份,只可惜,世事總是不隨人願,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此時的東宮裡,宮人太監們都被繩鎖綁在了一起,嘴堵著,被一隊人數遠少於他們的大內侍衛趕著,從東宮的一處偏門出了東宮,往慎刑司押去。
太子還是待在自己的寢宮裡,幾個太監站在他的跟前。
太子看著這幾個陌生太監道:“你們想幹什麼?”
一個上些年紀的太監,給太子行了一禮,說:“太子殿下,奴才們給太子殿下送美酒來了。”
一個手裡捧著托盤的太監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太子的跟前。
太子這一回看清了,這托盤上放著一個白玉酒壺。
“太子殿下,”上了些年紀的太監問太子道:“您是自己喝,還是奴才們伺候您飲下這美酒?”
太子從坐榻上跳起了身來,大聲叫道:“安錦繡要殺我?!”
這太監衝太子又是一躬身,說:“太子殿下,您還是快點做決定吧。”
太子瞪著雙眼,他想過安錦繡這一次不會放過自己,只是真到了這一刻,太子還是接受不了這事實。明明只是一個安家家奴所生的庶女,還是被他送上的龍床,一個棄夫再嫁的不貞賤婦,憑什麼殺他?
太監等了太子一會兒,看太子始終沒有反應,衝手下們一招手,道:“還是奴才們伺候太子殿下飲酒吧。”
被太監們伸手碰到自己後,太子才想起來反抗,一腳將一個太監踹到地上後,太子往寢室外跑去,高喊著:“來人!”
上了些年紀的太監忙道:“抓住他!”
幾個太監一起上前,人數一多之後,太子就是拳打腳踢也沒用了,很快就被太監們制住了手腳。
“伺候太子殿下飲酒,”上了些年紀的太監下令道。
兩個太監上前,其中一個想掰太子的嘴,只是沒能掰開,便捏住了太子的鼻子。
呼吸不到空氣之後,太子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
另一個手裡拿著白玉酒壺的太監看太子張嘴了,手一抬,把壺裡的酒倒進了太子的嘴中。
一壺酒灌進了太子的腹中之後,太監們才鬆開了手。
太子在地上喘息了幾聲,起身還是想走,只是腹中一陣劇痛,讓太子又跌在了地上。
太監們站在太子的四周,一言不發地看著太子。
太子手按著劇痛不已的肚子,沒一會兒就有血從嘴裡湧了出來。在人世最後的一點時間裡,太子在心裡想著,如果當年他沒有聽安錦顏的話,沒有把主意打到安錦繡這個女人的身上,讓這個女人就做她的上官婦,城南舊巷的那場大火沒有燃起,他也沒有陪著他的父皇去安家的那個家庵,他的命,他母后的命,很多人的命,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
太子現在渴求一種叫後悔的藥,只是世上卻偏偏不可能有這種藥,幾絲慘笑凝固在了太子的臉上。
上了些年紀的太監看太子的身體不抽搐了,蹲下身試一下太子的鼻息,然後跟手下們道:“抬他出去。”
太監們用一塊白布把太子連頭帶腳地裹了,就這麼抬出了寢宮。
“殿下?”有太子的妃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