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把外甥的臉又擦了一遍,說:“行,我答應你,我一定長命百歲。”
“真的?”
“真的,”安元志說:“我沒事尋死玩兒啊?”
“這仗得打到什麼時候?”上官平寧又問。
安元志說:“很快。”
“那是多久?”
這場逐鹿之戰還要打多久,安元志心裡也沒有數,但看看小胖子傷心的樣子,安元志說:“可能你看過你爹,我這邊的仗就打完了。”
上官平寧說:“那我還回來嗎?”
“當然得回來,”安元志說:“你不來看我啊?”
上官平寧這才把頭點了點,說:“嗯,我得回來看舅舅。”
“睡吧,”安元志和衣往床上一躺,說:“明天一早,你還要趕路呢。”
上官平寧躺在了安元志的身邊,想想還是又跟安元志說了一句:“那你以後上沙場,一定要小心啊。”
“嗯,”安元志把小胖子一摟,說:“一定小心。”
“能跑就跑吧,”上官平寧又說:“我師父說,跑才是上策。”
我的天,安元志撫額,說:“這事你回家後問你爹吧。”
“噢,”上官平寧不吱聲了。
“睡吧,”安元志抬手把外甥的雙眼一抹,說:“舅舅也睡了。”
上官平寧抱著安元志睡得很沉,安元志卻仍是睡眠極淺,一有風吹草動就會驚醒。不過看著睡的打著小呼嚕的小胖子,安元志還是會心一笑,他的身邊,除了一個袁煥,也就這一個心思單純的小孩了。
真不希望這小胖子長大啊,安元志在心裡嘆道。
上官平寧在睡夢中,喊了一聲威叔。
安元志輕輕拍了拍上官平寧的後背,讓小胖子繼續安穩地睡。
這天的後半夜,袁玖跑來稟道,兩天前派出去的斥侯回來了。
安元志起身,替上官平寧蓋好了被子後,輕手輕腳地跟袁玖走出了寢帳。
江就第二天一早來找徒弟的時候,上官平寧還在睡著,安元志走時替他蓋得好好的被子,已經被小胖子揪得不成樣子。
“醒醒,”江就抬手就捏住了上官平寧的鼻子,帶了小胖子這幾年,該怎麼喊徒弟起床,江大俠已經有心得體會了。
“舅舅,”上官平寧閉著眼睛喊舅舅。
“你舅舅在看操練呢,”江就說:“少爺,你能起了嗎?”
安元志這時一身寒氣地走進了帳中,說:“平寧起了嗎?”
上官平寧聽見安元志的聲音後,睜了眼,越過江就看向了安元志,大喊了一聲:“舅舅!”
“起吧,”安元志在床前站下了,說:“我把東西都替你準備好了。”
江就站在一旁看著安元志幫上官平寧穿衣服,覺得就安元志這麼一個寵法,他這個徒弟好像不學武,以後也是非富即貴的命。
等上官平寧穿好了衣服,上官平安也到了,手裡提著一個包裹,跟上官平寧說:“這是我給爹孃的,平寧,你替我帶去吧。”
這種小事,上官平寧不為難自己的“仇人”,點了點頭。
上官平安就把包裹往江就的跟前一送,說:“勞煩您了。”
江就覺得這包裹看起來不大,上官平寧完全可以背啊。
上官平安這時又說了一句:“包裡是些銀兩,路途遙遠,還望江老小心。”
這下子,江就只能把這值錢包裹接過來,背自己身上了。
袁白這時又送了早飯進帳。
安元志給外甥繫著衣帶,邊說:“我特意讓人給你做的肉包子。”
上官平寧去洗漱,然後坐著吃包子,又被安元志囑咐,說是清早就走,最後一直拖到了這天的中午,吃過了午飯之後,小胖子才跟著江就出了軍營。
“路上一定要小心,”安元志看著小外甥上了馬,還是不放心的囑咐道。
上官平寧說:“舅舅也要小心。”
“知道了,”安元志應聲道。
“六叔你們也一樣,”上官平寧又看老六子們。
死士侍衛們都點頭。
江就看看出來送徒弟走的人,小胖子人緣太好,出來送行的將軍都有一堆。
“走吧,”上官平安看上官平寧這樣依依惜別下去,到了天黑這師徒倆也上不了路,於是開口跟上官平寧說:“一路順風。”
上官平寧看了上官平安一眼,說了一句:“你也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