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坐下了,說:“現在有難的是我們了,少爺先前還說,蒼狼王要十日才能到永康城下。”
“他們比我們更熟悉這片大漠,”安錦繡說道:“聽這聲音,北城那裡……”
“城不會現在就丟的,”袁義沒讓安錦繡把擔心的話說出來,道:“主子放心,就是城破了,我帶老六子他們護著你衝出城去。”
安錦繡在袁義的手背上拍了一下,沒再說話。
北蠻人盡全力攻打永康北城,這仗從這天的清晨打到了黃昏。
“他們還是分守著四城,”一個親信將領騎馬跑到了蒼狼王的跟前,小聲道:“王,安後沒有出現在城樓上。”
蒼狼王看著城樓上手中提劍的白承澤,說:“這個白承澤有些本事。”
“武藝看上去也不弱,”軍師在一旁說道。
“圍城吧,”蒼狼王說:“吃過飯後,讓他們接著攻城。”
看著北蠻人如退潮一般地退去之後,白承澤吁了一口氣,跟身後的侍衛道:“讓他們抓緊時間休息,北蠻人休整之後,還會來攻城的。”
這侍衛大聲應了一聲是。
半刻鐘之後,一個安元志的親兵跑上城樓,跟白承澤稟道:“王爺,北蠻人把城圍了。”
“讓你家少爺小心,”白承澤說著話,衝這親兵揮一下手。
親兵轉身就往城樓下跑了。
一個時辰之後,北蠻人開始四面攻城。
此時天已經黑透,四面城樓上燈火通明,城裡卻是隻有零星的燈光,大街小巷除了兵卒,不見一個人影。
聽著耳邊一刻也不停歇的喊殺聲,安錦繡由袁義陪著在房中坐了一夜。
蒼狼王的這次攻城,一打就是三天,中間最多停了四五個時辰。
北城城門被北蠻人用圓木撞開了一個洞,眼看著北蠻人要從這破洞裡進城了,白承澤親自帶著人把這處洞口硬是用人命堵上了。
蒼狼王這時也到了城門下,隔著堆疊著屍體的洞口,蒼狼王一眼便看見了自己這三天來的對手。
白承澤也看見了蒼狼王,臉上一點表情也看不出來,白承澤抬手挑起了腳下的一把戰刀,往蒼狼王那裡擲去。
“王!”幾個蒼狼王的護衛一起高喊了起來。
蒼狼王的坐騎一聲慘叫,白承澤擲出來的這一刀,直接扎進了這戰馬的右眼裡。
看到傷了戰馬沒傷到人,白承澤皺了一下眉頭,隨即就大聲下令道:“放箭!”
親衛們護著蒼狼王往後退。
“王爺,我們衝出去?”有將官大聲問白承澤道。
白承澤擺了擺手,有城池為依仗,他們還能跟北蠻人打個平手,出了城,跟北蠻人面對面的肉搏,那他們一點勝算也沒有。
“爺!”白登這時看著白承澤一臉的驚恐。
白承澤摸一下自己的喉嚨,方才他是感覺自己這裡疼了一下,手拿下來後,白承澤看見自己一手的鮮血。
“軍,軍醫,”白登大喊了起來。
白承澤隨意地用手在傷口抹了一下,道:“不用了,我傷不重。”
白登瞪著眼睛,這都傷到喉嚨了,還叫傷不重?
白承澤翻身上了馬,一邊往城樓上跑,一邊大聲下令道:“找城裡的人來幫忙,半個時辰,你們一定要把城門給我修好。”
城下的幾個將官一起應了一聲是。
蒼狼王到了自己的軍陣中後,回頭看自己已經沒有用處的戰馬,伸手摸了一下這戰馬的頭。
這匹毛色純黑的戰馬,跟隨蒼狼王已有數年,因為疼痛全身都在微微的發顫。
蒼狼王后退一步,抬手一刀扎進了這馬的心臟部位。
戰馬轟然倒地,掙扎幾下後,就斷了氣息。
蒼狼王踢了一腳腳下的黃沙,咒罵道:“他的人沒有死絕,這個混蛋就下令放箭!這個混蛋一點也不在乎他手下將士的死活!”
四周的北蠻人沒有一個作聲的。
蒼狼王這個人狠歸狠,不拿人命當回事,但對自己麾下的將士一向親厚,從來沒有做過在戰場上丟棄同胞的事。
永康城裡,堆疊在城門處的屍體被人一一搬開,城門下的血很快就流成了河。
軍醫在城樓上替白承澤包紮好了傷口,後怕不已地跟白承澤說:“王爺,就差一點就傷到王爺的氣管了。”
白承澤一笑,說:“看來我命挺大。”
軍醫小聲道:“王爺,軍中的傷亡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