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餉,眉眼間有些疑惑和痛苦。
沈一餉的語氣不由變得溫和起來,他試探的問道:“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遇到重大的刺激有的時候的確能使暫時失憶的人恢復記憶。
黑闐的眼珠漆黑,轉動兩圈他就痛苦的捧著頭,“好像是,但是又好像不是,模模糊糊的,我想去看清楚但是又看不清楚,啊!我的頭好痛。”
沈一餉忙道:“那就先別去想了,別去想了。”便說著沈一餉邊輕輕拍打著黑闐的背部。
黑闐在沈一餉的安撫下漸漸不再那麼痛苦,他把頭靠在沈一餉的肩膀上,閉上眼,睫毛輕輕顫動,看起來有些脆弱。
沈一餉還在拍打著黑闐的背部,哼著不成調的歌謠安撫著他。
黑闐的睫毛輕輕一顫,隨之抬起,露出漆黑如墨的眼珠,眼底平靜而困惑。
和沈一餉所料的一樣,刑天垚很快找到了他們。
醫生和護士用擔架把黑闐抬了出去,沈一餉也在醫生的攙扶下走了出去,而顧嘉禾也被拷上手銬帶了出來。
從地下出來,入目就是刺眼的燈光,,沈一餉用手擋住眼睛,抬頭一看,天已經黑透了,只有稀疏的星星和不甚明亮的月亮在散發光芒。
而那些刺目的光芒來源就是停在廢棄工廠門口的車子。
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沈一餉眨巴眨巴眼朝著那些車走了過去。
黑慎和沈嘉嶼見到兩人出來立馬衝了過來,沈嘉嶼不敢動他,圍在醫生旁邊前前後後的看,“沒事吧?傷得嚴不嚴重啊?”
沈一餉搖搖頭,輕聲道:“沒什麼事,就是有些累了使不上勁。”
沈嘉嶼這才鬆了口氣,回頭看向黑闐,見他還能和黑慎對話也徹底放心下來了。
安姨和黑靳在車邊等著眾人,見黑闐沒什麼大礙安姨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趴在黑靳的哭著。
沈一餉掃了一眼,黑闐的母親沒來,不知道是沒通知還是不願意來。
一場鬧劇似的綁架終於到此為止。
但是黑闐知道,事情遠沒有結束。
兩人被送往醫院檢查,陳醫生替兩人都做了個全身檢查,最後結果出來沒什麼事眾人都安心了。
“今天晚上先在醫院住一個晚上,以防萬一。另外,他的腿恢復情況也不錯,我看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試著用柺杖走路了。”
陳醫生收起病歷單看向黑慎。
黑慎喜上眉梢,用力點頭,“那就好。”
一旁的沈一餉問道,“陳醫生,黑闐頭部的淤血怎麼樣了?散了嗎?”
陳醫生的笑容一滯,隨即道:“我剛剛檢查過了他腦部的淤血散得差不多了,相信很快就會恢復記憶了。”
黑慎臉上的喜色蕩然無存。
黑闐也顯得有些神遊在外。
沈一餉聽完陳醫生的話點點頭,“今天的事對他可能有些刺激,他好像有些想起以前的事了。”
黑慎臉色變得更差了。
陳醫生點點頭,看了眼黑慎,意有所指道:“也差不多了,該想起來的也該想起來了。”
黑慎垂下頭不語。
沈一餉點點頭,“謝謝陳醫生了。”
陳醫生笑笑,道:“沒事,我先去忙了。”
黑慎道:“我送送陳醫生。”
沈一餉點點頭,看著兩人並肩離開。
陳醫生關上辦公室的門,指著椅子道:“坐吧。”
黑慎搖搖頭,面色憂愁:“那件事,黑闐能想起來嗎?”
陳醫生搖搖頭,點了點太陽穴,“人的腦子很神奇,很多事情都無法預料。不過你也不必太擔心,黑闐這麼大了,也應該去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黑慎還是搖頭,欲言又止:“那,那畢竟是...是!”是了半天黑闐還是沒有說出那兩個字來,重重的嘆口氣,“何況那不是別人,是他的親姐姐,你也知道黑闐小時候有多喜歡黑凜,如果讓他想起來了,我怕他真的會再次崩潰。七年前的事我不想再次發生。”
提到七年前的事陳醫生也忍不住皺起眉頭,的確,七年前的事是很棘手。那件事就像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它會爆炸,就像七年前它突如其來讓人措手不及,最後只能匆匆忙忙的挖個坑把那個炸彈再次埋起來。
可是,誰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再次爆發,隱患始終是隱患。
“現在不是七年前,而且現在有沈一餉在他身邊,我覺得黑闐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