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動心過?”
畢竟那五年,她沒有見過他一次。她不知道的五年裡,可能發生很多事情。她就是懷疑一下,又怎麼樣了呢?
江嶼是真的被她氣到了,不知道是特意過來向他服軟的,還是故意過來氣他的。
他就去伸手去捉她的胳膊:“起來,把鞋子穿好。”
大概是真的豁出去了,什麼都顧不上了,沈令善就用力的甩開,然後掀起衣袖給他看手腕上的紅痕:“剛才你就是這樣拽我的,你還要對我動粗嗎?”
江嶼的手忽然一頓,僵硬的收了回來。
她就坐在榻上繼續說:“我不知道那裡面是你的母親,也不知道你母親的事情……但是我今天知道了。所以我現在過來了,我是你的妻子,就算我不能做什麼,我也想陪在你的身邊。你不能趕我走,我是不會走的……”明明是理直氣壯在說的,莫名其妙就是眼眶一熱,眼淚就掉了下來。
沈令善用衣袖胡亂的擦了幾下,抬頭靜靜看著他。他總是什麼都不說,夫妻之間有矛盾可以吵架,可是她受不了這樣的沉默。
她坐在床上,像小時候耍無賴坐在地上哭一樣,聲音斷斷續續有些哽咽:“……你明明知道,我對你有愧疚之心,還是要這樣對我。你這樣不和我說話,和程瓚又有什麼兩樣……你們都欺負我……”
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她這樣嚎啕大哭,那種蠻橫的樣子,好像所有人都欠他一樣。可這會兒看著她這樣,好像是憋了很久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有些懷念。好像那五年並沒有把她的稜角磨平,她還是原來的那個自己。
江嶼就靜靜望著她哭,而後下意識的,輕輕笑了一聲。
她在哭,他卻笑了。
聽到他的笑聲,沈令善哭聲一滯,看他眉目含笑的樣子覺得有些奇怪,哭著哭著,下一刻,自己也莫名其妙笑了出來……
太奇怪了,她笑什麼。
江嶼俯身就壓了上去,低頭吻住她。突如其來的吻,沈令善懵了一下,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呼吸更加困難了。她去推他的胸膛,手卻被他輕輕的抓住,指腹在她的手腕上輕輕摩挲,另一隻手一下一下扶著她的背脊。她被安撫的哭聲漸止,只一下一下的小聲輕抽,然後整個人被他抱到了懷裡,唇舌間滿是他的氣息……然後是他毫無預料的進`入,她用力的抓緊了他的肩膀,在他唇上用力咬了一下。
大概是真的壓抑的太久了,沈令善看著架子床的床帳搖搖晃晃,外面的燭光隱隱綽綽,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香汗淋漓,一點都不想動了。
他倒是很精神的起來,穿著一條褻褲站在榻邊。
她整個身子包裹在被褥裡,探出腦袋看了看,對上他精壯的上半身,背脊上被她撓出的一條條血痕,一時臉上火辣辣的燙。剛才她怎麼變成那樣……他穿好中衣,忽然轉過身看她。她就往被褥裡面縮了縮,然後是他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沈令善面頰紅暈未散,看著江嶼,也不知道說什麼。心砰砰的跳得厲害,剛才的氣勢一下子就沒有了。
她想了想就問他:“你母親的事情,二弟他們是不是不知道?”
江嶼的表情看上去也比剛才好了很多,低低“嗯”了一聲:“你最好也不要和他們說。”
沈令善點了點頭。想到那天椹哥兒的樣子,她不像江嶸也受到這樣的傷害。比起自幼就知道母親去世,如今這個真相,才更加讓人難受。她又問他:“那……她是自願的嗎?”嫁給永寧侯,不要江家的四個孩子,是她自己選擇的嗎?
江嶼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應該是吧。其實今日,是我不好,我生氣的緣故,也並非都因為你。”
她當然知道。若單單是因為她懷疑他有外室這一點,她恐怕也不會這樣輕易的低頭。可是她把這筆賬算到她的頭上,她一點都不覺得冤枉。至少她比什麼都不知道的要強。
江嶼又淡淡笑了笑:“我不太會吵架,不過你若是要吵,我可以努力學一下。”
這人……又拿她開玩笑。剛才她也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是很想和他吵,只是總覺得這樣憋著不好。
“不過善善——”
“嗯?”什麼?她抬頭去看他,眼眸澄亮。
他低頭,十分認真的說道:“以後還是不要給我夾魚肉了……一口吃下去全都是魚刺,一點都沒有挑乾淨。”
“……那你還吃。”沈令善又羞又惱。
他笑了笑,然後執起她的手,在她手腕上輕輕落下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