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就對她說:“善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她當然知道。
沈令善點頭說道:“其實說實話,我剛開始也猶豫過的。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畢竟這件事情牽扯到我爹爹和三個哥哥,我沒有辦法冷靜的思考,不知道送信的人事什麼目的。也有一瞬間懷疑過,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和你有關,我該怎麼辦?可是……”
“後來我想清楚了。”
她看著他笑了笑,認真的說,“江嶼,你是我的丈夫,是我最親近的人,如果連你都不能相信,那我就我真的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江嶼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就有一種她好像真的長大了的感慨。
其實他沒有想過她如何的信任他、依賴他,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他覺得她就這樣待在他的身邊,替他生兒育女,每日早晨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這樣就夠了。
現在,她好像把他沒有想過的一些東西,也都給他了。
他將信放到了一旁,握住了她的手,聲音平靜的說道:“好,我會好好替你查的。”
沈令善笑了笑,想到了什麼,眼睛亮亮的看了他一眼,有種小女兒的嬌態。
想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說了一句:“昨日你摘的桂花……我很喜歡。”
說完,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快了一些,臉上也火辣辣的燙。
就看到他眼底的笑意更深。
他是一個不愛笑的人,可是笑起來卻非常的好看,她看的有些微愣,之後卻又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麼好笑的?他這樣笑話她,下回她就再也不說這樣的話了。
她想著,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
她以為她不會喜歡他的,畢竟和他一起長大,那麼多年的青梅竹馬,她都沒有喜歡他,何況那時候她對程瓚情有獨鍾。可是真正以夫妻的身份相處的時候,有些時候她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一直以來,她不是不喜歡他,是覺得她沒有資格喜歡他。
他那麼好,她怎麼敢喜歡他?
江嶼走到院子裡的時候,回頭朝著正房看了一眼,然後才對身旁的徐硯說:“日後有關夫人的日常瑣事,如果沒有特別的,不用來向我稟告。”
怎麼忽然……徐硯有些詫異,但看國公爺表情溫和的樣子,看上去好像心情不錯,應該和夫人沒有什麼事情,便也放心了。
於是點頭道:“小的明白了。”
院子裡瀰漫著陣陣桂花香。江嶼駐足聞了聞,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以前他從來不覺得這些有什麼好的,也很少停下腳步欣賞過。可現在聞起來,好像真的很香。令人心情愉悅。
之後有下人過來稟告,說是江二爺過來了。
江嶼這才去了花廳見江二爺。
江二爺坐在黃花梨花鳥紋太師椅上,穿了一件靚藍色綾鍛袍子,喝了一口茶,正在等江嶼。聽到江嶼過來了,便起了身。
就瞧著一個挺拔的身影邁了進來……
看著面前的江嶼,江二爺有些恍惚。曾經那樣一個不愛說話的孩子,如今卻出落的這般沉穩威嚴。到底是他們江家的人,江二爺也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加之他自幼待他照顧一些,情分也是不一樣的。
便道:“突然過來,沒打擾到你吧?”
江嶼就客氣的說:“二叔言重了。”
江二爺笑了笑,有些話,不知道從哪裡說起,就說:“剛才路過清桐院的時候,看到那些個紅彤彤的棗子,就想到小時候,咱們後院也有一棵棗樹,那會兒我還帶著你們一起摘棗子……”
小時候江嶼的父親是長子,老太太對他寄予厚望,對他自然嚴苛一些,也不常和孩子們玩兒,倒是江二爺,平日悠閒,就喜歡照顧孩子們,加上江二爺脾氣好,是以江家的孩子都特別喜歡他。
江嶼看向他,說道:“二叔有什麼話,直說便是了。”
江二爺的笑容頓了頓,也沒有拐彎抹角,說:“你那麼聰明,自然能猜到二叔我找你為的什麼事情。郭氏的確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可她畢竟是你的二嬸嬸,如今在清心庵也待了半年了,我就想,能不能……”
江二爺是個老實人,平日若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也是不會來找江嶼的。他雖然也受不了郭氏的脾氣,卻也不能放任自己的結髮妻子不管。
“……只要你點頭。我可以保證日後她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事情,見著你媳婦兒也客客氣氣的,你看,能不能看在二叔的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