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元春,還陪著已經被隱形圈禁的四皇子在王府裡頭關著。
雖然自己不去了,不過甄應嘉也差了下人去打聽著,再加上芷音派去隨份子的下人,倒是也打聽了些訊息回來。
比方送葬的場面雖然沒甄應嘉以為的那麼豪華,但是依舊來了不少人,幾乎跟甄應嘉記憶裡一點都沒差,連回報的下人都一邊說一邊越發的膽戰心驚了。
甄應嘉擺擺手叫下人出去,皺著眉頭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來。
別說秦可卿是不是太子的種了,就算她是太子的種,就算她是正正經經上了皇家族譜的郡主,葬禮也沒這麼辦的,超出規格太多,而且還來了一大堆長輩,以及有名望的人。
別說什麼死者為大,長輩就是長輩,就算是死了他們一樣是秦可卿的長輩。
況且這個時候可不是什麼用慈父之心,或者我們家裡有錢這等理由就能搪塞過去的,超規格……那是能用來殺頭的罪狀!
所以說,這裡頭還有點別的什麼。
比方……甄應嘉忽然覺得賈家或許是趁著這次機會來整一整關係網,看看誰還能團結在一起,共謀大事。
賈家將賈元春送進四皇子府裡結盟,只是四皇子現在肯定是不行了,那賈家多半是趁著這次機會,大家一起密謀換第二個皇子投資。
甄應嘉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有可能,還有什麼比喪禮這個機會更好呢?送葬到了賈家的墓地,外人是一個進不來,他們在裡頭說什麼可就沒一個人知道了。
只是雖然這麼想,但是甄應嘉一時半會間也沒什麼對策。畢竟賈家密謀他們的,跟甄應嘉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倒是有一點欣慰,藉著這次機會,甄應嘉覺得自己算是下了賊船了。
不過還有一點……賈家密謀的,可絕對不能是康和才行!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倒是平靜,似乎一下子廢掉兩個皇子以及皇帝時不時的發火,讓蠢蠢欲動的各方勢力又靜靜蟄伏了下來,甄應嘉整日上朝議政,倒是能靜下心來好好做個御史了。
至於康和,他這一陣子沒什麼大動作,連自己宮外的宅子都不看了,全全交給身邊的太監監工。
時間很快便到了初夏,又是一天沐休,甄應嘉正想好好放鬆一天,又聽見外頭下人來報,有客來訪。
聽見客人的名字,甄應嘉除了皺眉頭覺得麻煩,卻也有幾分好奇,薛蟠?他來做什麼?
甄應嘉想了想,這個可是王子騰的外甥,又一直住在榮國府,雖然不可能知道太多核心,不過離秦可卿送葬已經過了月餘,想必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對策,興許能從他這次來訪看出點什麼呢?
這麼一想,甄應嘉道:“帶到偏廳去。”說完便起身換了一身稍稍正式點的衣裳,也往偏廳見客人去了。
薛蟠一見他便起身行禮,口中稱道:“叔父。”
這個稱呼……勉強也算合適,甄應嘉擺了長輩的譜兒,聲音壓得穩穩的,“賢侄坐。”
薛蟠一笑,依著甄應嘉的手勢坐了下來。
甄應嘉這才好好打量了一番薛蟠,他印象裡薛蟠差不多二十左右,不過面相生的老成,而且一張寬臉,倒是看著比已經二十出頭的康和還要年長几歲。
“叔父。”薛蟠任由甄應嘉打量他,面上依舊笑眯眯的看不出惱來,道:“小侄上京多日,這才尋著機會來拜見叔父,還望叔父莫要怪罪。”
甄應嘉笑了笑,他這可不是多日,薛家一家老小是去年進的京城,眼見已經一年有餘,“你這機會,找的可真是慎重。”
薛蟠慣是沒臉沒皮的性子,聽了只道:“去年小侄進京的時候,叔父還忙著科舉,小侄是斷斷不敢打擾叔父的,後來叔父又去了江南,這又岔開了,再後來借住的賈家裡頭又死了人,小侄思來想去,還是過了三七再來才好。”
這等人果真沒什麼可說的,甄應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薛蟠站起身來長揖到底,又從袖口裡掏出一張清單,“小侄在京裡的鋪子要開了,裡頭倒是有不少好東西,叔父要是看上什麼了,只管叫人去說,小侄給您送來便是。”
甄應嘉斜了一眼,也算是有了反應,“你倒是有心了。”
薛蟠嘿嘿一笑,又說了兩句話便告辭了。
送走薛蟠,甄應嘉回去書房坐著,只是他這趟來的沒邊沒沿的,猜不出目的來。或許是給王子騰打前鋒來著?
甄應嘉又叫了看門的前來問話,得知不管是王家還是賈家,這些日子都沒來人,甚至賈家來請他兩個姑娘去玩,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