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驚慌失措,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往裡走,只是他心中極其緊張,不由自主彎著腰縮成一團,不少人都看在了眼裡。
四皇子一進去,裡頭便是噼裡啪啦一陣亂響,夾雜著幾人說話的聲音。
“真不是我。”
“怎麼不是你!”五皇子的聲音響起,只是他聲音聽著雖然虛弱,但是裡頭刻骨的仇恨怎麼也掩飾不住。
“不是你是誰,不過打了個照面,我的馬就驚了?”五皇子反問道:“不用想我也知道,必定是你拿彈弓射的!”
四皇子小時候酷愛彈弓,拿這東西還打過不少王公大臣,外頭的官員不少還都有印象。
甄應嘉就在外頭聽著,裡頭的對話是一清二楚,而且也不用他可以放慢腳步,幾乎所有的官員都是走三步回來兩步,豎著耳朵聽裡頭的動靜,若是有人就這麼走了,反而奪目。
“你這太過牽強了吧。”四皇子辯解道。
“我已叫侍衛去找了,就在那一片地方,怎麼也能找到些東西!”五皇子掙扎道,他流了不少血,又被太醫餵了藥,裡頭加了鎮定安神助眠的成分,不過兩三句話間就沒了氣力,聲音也虛弱起來。
“你好好睡。”皇帝看著五皇子一臉的心疼,聲音也很是輕柔,只是轉向四皇子便是厲聲怒喝,“你給朕好好在這兒跪著!”
甄應嘉想皇帝問都不問就定了罪,想必是看見四皇子臉上的表情不太對了,他又想起方才四皇子那一腦門子的汗,輕輕搖了搖頭。
裡頭漸漸沒了動靜,朝臣也一一散去,甄應嘉跟康和對視一眼,很謹慎的什麼表情都沒露出來。
門裡又出來一內侍,不多時,甄應嘉看見又有一隊侍衛騎馬出去,想是皇帝派去查證五皇子的話的。
甄應嘉回去收拾東西,沒多久便聽見外頭又嚷開了,什麼皇帝拿鞭子抽了四皇子,五皇子醒來一次沒說兩句話又昏了過去,只是這次發起了高燒,太醫說行宮缺醫少藥,需要趕緊回宮。
皇帝聽了很是著急,甚至沒顧上他們這一幫子大臣,輕車簡行只帶了侍衛和五皇子,還有被抽了一鞭子的四皇子上路,務必要在天黑之前回到京城。
甄應嘉剛聽見皇帝著急離去的訊息,就聽見自己門被敲響了,進來一位同在都察院供職的官員,不過官位要比他高上許多。
“甄大人。”這人笑了笑,“陛下走的急,只說了讓咱們自己回去,具體怎麼安排是一點吩咐都沒有,雖說我們也能自己行動,不過行宮裡還有幾個皇子呢,裡頭還有體弱的六皇子和年幼的七皇子,總得請示一番,安排好樂才能離開。”
甄應嘉一聽就明白他這是來幹什麼的了。
甄應嘉在這些官員裡頭官職雖不是最高的,不過卻是皇帝的心腹,加上這等事情辦好了沒什麼獎勵,辦得不好……怕是會被剩下幾個皇子記上一筆,而且五皇子此行兇險,因此不少老油條們只說商量商量,卻不肯出頭。
果然,這人下一句便是,“幾位大人都在商量該怎麼辦才好,你也去看看?”
甄應嘉點頭笑道,“去聽聽也好。”
走進去一看,屋裡三三兩兩的大臣,見了他來,為首的內閣學士笑道:“甄大人來了?正好拿個主意,這已經到了午飯時候,我們是先吃了飯再走,還是跟著陛下速速離去的好?”
又有人插嘴道:“要我說還是早些離去的好,陛下雖是快馬,晚上就能到京城,我們是無論如何都得第二天才到了,但是若是晚了太久,五皇子現在又……陛下瞧見了總是不好。”
也有人反對,說:“六皇子體虛,方才被嚇得也是請了太醫,正是要好好歇息的時候,七皇子更是年幼,我們要是加緊趕路,萬一六皇子回去就生病,該如何是好?”
幾人七嘴八舌將前頭事情都說了個遍,又看甄應嘉,道:“甄大人意下如何?”
甄應嘉笑道:“可曾差人去問過幾位年長的皇子了?”
內閣學士點了點頭,嘆道:“二皇子說看見五弟傷了腿,心虛不寧,沒過多久便騎馬離開了,眼下想必已經追上陛下了。”
“三皇子只說自己沒什麼主意,不敢做主,也不敢勞動我們這些大臣們。”
甄應嘉若有所思點了點頭,一個裝著兄友弟恭,一個覺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順,害怕指使大臣太監宮女,日後被人抓住把柄。
三皇子自打上次要跟他接親不成,被皇帝訓斥了一頓就開始裝低調了,只是這低調未免也太謹慎了吧。
甄應嘉沉吟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