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祖母很是愛她。”
甄應嘉點了點頭,心想賈家拉攏他沒太成功這等事情肯定不會說的太透徹的,最多便是還要再試試,或者乾脆推到他甄應嘉身上,比方他要的利太多等等,因此甄應嘉道:“我二女兒倒是常去看她,聽說吃穿用度無一不是精品。”
賈雨村總算是得到一個能勉強交差的回答了,下意識鬆了口氣,又邀請道:“眼見已經過了三日,殿下是如何安排的?可要我差人陪著去行宮看一看?”
康和沉聲道:“還不急,等夏汛過去再看也是一樣的。”
賈雨村急忙點頭,康和又道:“你是知府,公務繁忙,甄大人也是金陵人士,這些日子我便讓他帶著四處看看便是,不煩勞你了。”
在賈雨村來之前,兩人曾經商量過。
私鹽這事兒,府尹和巡撫肯定是不知道的,畢竟這兩人牽扯的太大,若是這兩人也插手進來,王子騰就做不了主了,所以他們主要迷惑的人,就在這賈雨村身上。
再者康和既然有意皇位,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跟當地官員牽扯太多的。特別是江南重鎮,說不定官府裡一個衙役,一個人廚子都有可能是皇帝的密探,所以要小心再小心。
況且自己活動也更方便些,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被帶到衙門裡。
兩人說到這兒,不由得又為皇帝稱了聲贊,若是不派甄應嘉來,而是換了其他的官員,就算這官員依舊出身於江南,怕是都沒有這麼好的效果。
只有甄應嘉,甄應嘉跟康和相識,祖上是江南大戶,曾經接駕,讓他陪著身為皇長孫的康和,比那些官員們更有資格,誰都說不出來個“不”字。
是以這一番分析下來,康和越發的謹慎了。
送走賈雨村,第二天甄應嘉便遞了帖子去林如海府上求見,只是紀楚回來卻是一臉的氣悶,“林府的管家說林大人這兩日感染了風寒,正是要好好休樣,不便見客,又說若是有什麼公務,到巡鹽衙門去找他。”
這便是不見他了,甄應嘉也沒往心裡去,橫豎他們兩個的差事跟林如海沒什麼關係,有他沒他都一樣做了,至於私交,本來也就沒什麼私交。
只是看紀楚還是有點氣憤難削,甄應嘉反而轉過頭來安慰了他兩句,又賞了他些銀子,之後便將林如海瞥到腦後,跟康和兩人開始了吃吃喝喝,四處遊玩的日子。
江南的這方水多河多湖多,又是夏末秋初,螃蟹雖不肥美,但是已經能嚐個新鮮了。因此兩人整日的遊湖泛舟,又在船上開了灶,釣上來的魚蝦蟹等物隨手就做了,再溫上一杯黃酒。
“樂不思蜀!”康和坐在椅子上,看著前頭滿湖的荷葉,嘆道:“今日才知道江南的日子有多好,怪不得當年皇祖父幾次三番的來。”
甄應嘉卻給他的熱情上澆了盆冷水,“你可莫要消磨了鬥志,我們不過是故意遊玩讓他們放鬆警惕而已,況且這等日子……難道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康和看了看甄應嘉沒說話,半晌才低聲道:“該走下一步了。”
於是當地的官員就見甄應嘉陪著皇長孫,先是將金陵大大小小的湖都玩了個遍,又去了行宮兩趟。只是這兩人身邊一個隨從都沒帶,看著竟像是遊玩,而不是去丈量房屋,準備修繕的。
賈雨村搖了搖頭,“年紀畢竟還不大,一到江南就被迷花了眼。”
又過了兩日,甄府又傳出來新訊息,康和淋了雨,又吃多了螃蟹等物,風寒發熱,還鬧肚子,病在床上起不來了。
嚇得當地官員一個個排著隊的去看他。
只見原本還是面色紅暈的皇長孫,有氣無力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嘴唇上還起了幹皮,頭上敷著毛巾,屋裡一股子藥味。
甄應嘉在一邊陪著,跟來探病的官員一一道:“都是我的錯,想著殿下年輕力壯,便沒多攔著,這螃蟹魚蝦等物吃太多了。”
探病的官員還來安慰他,“殿下是北方人,像是不習慣我們這麼吃的,養兩天便好。”又問:“大夫怎麼說的?”
甄應嘉嘆氣,“說是腸胃受損,怕是要好好調養上月餘了。”
探病的官員看他一臉愁苦,不免有些同情,道:“畢竟是皇長孫,總得順著他的意思。”
這麼沒過兩天,江南一干官員就都知道皇長孫吃壞了肚子,怕是要在床上躺上一月有餘了。
只是康和背地裡埋怨甄應嘉,“怎麼找了這麼個法子,這麼大的人還沒個節制,面子裡子一起都丟光了。”
甄應嘉正色道:“做大事者,不拘小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