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不出這等沒品位的東西來。
只是……如果真是一匣子銀票,這等衝擊又有幾個人能抗拒呢?
甄應嘉聽見這些人的猜測越發的不靠譜了,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深了,轉頭第一個進了大殿。
隨著康和跟龐革相談甚歡的訊息傳了出來,局勢是越發的迷離了。
一邊有人猜康和究竟送了什麼,一邊又有人說既然他能被康和撬開一個口子,那別人自然也行,三皇子因為走的是低調路線,還能稍稍收斂一些,但是二皇子,追著龐革幾乎都要不鬆手了。
只是上頭皇帝沒發話,龐革也只得繼續虛與委蛇了。
康和躺在甄應嘉的大床上,笑眯眯地道:“這些日子不僅是三叔,甚至連六叔七叔兩個都好奇起來,見了我話裡話外都是問我送了什麼。”
甄應嘉笑得也很是不懷好意,“那你可說了?”
“怎麼可能?”康和笑道:“現如今天底下只有四個人知道我送了什麼。”他伸出手指在甄應嘉身上寫著,“皇祖父,龐革,還有我們兩個。”
兩個這個詞兒讓甄應嘉聽了很是舒服,他推了推康和,視線不由得又到了桌上那個小碗上頭。
皇帝上次的鹿血,康和也不知道怎麼就能帶出宮來,跟他一起配著酒,一人一口分著喝了,要說這東西著實不科學,勁兒也忒大了,折騰了半天還沒下去。
“真是招了狼來。”甄應嘉揉了揉腰,不由得抱怨道。
“難道你要我在宮裡一個人喝了?”康和又壓了上來,道:“那便是我以身飼狼了。”
甄應嘉聽他這般形容宮女,笑出聲來反問道:“皇長孫把持的這樣好,難道就不想要點獎勵?”
康和聽了眼睛一亮,“那也要看是什麼了。”
甄應嘉附身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康和立刻便來了精神,伸手又將甄應嘉摟在了懷裡,大義凜然道:“來吧!”
誰料甄應嘉卻沒理他,道:“先不急,我們說說話。”說著,他起來披了衣裳,道:“你這兩日收斂些,我看陛下遲遲不肯收拾二皇子,怕是要有大動作了。”
康和有點不以為然,道:“這不正好,若是皇祖父沒沉住氣,早早的就訓斥了二叔,那可是對我們沒好處了。”
“話雖如此……”甄應嘉深知只有這時候的縱容,才能讓二皇子犯下大錯來,不過他還是稍稍皺了皺眉頭,道:“你那弟弟不是還跟他攪和在一起?我總怕將來事發會牽扯到你。”
康和很是不在意的一笑,又將甄應嘉的衣裳扯開,“自打我在皇祖父和皇祖母面前告了他,他們一家子再做什麼,都跟我沒關係了。”說著他隨手將衣裳一團扔到床下,“況且我又不住在義忠親王府,在宮裡他們不管是出什麼事兒都算不到我頭上。”
甄應嘉點了點頭,順勢躺下,雖迎合了康和的動作,不過思緒還是在皇位上,“這麼說,最好是在明年你搬出皇宮前就有結果。”
正說著,甄應嘉便覺得一雙滾燙的大手貼到了他胸口,康和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還有幾分不滿,“太不專心了。”隨即將他耳朵含了進去。
甄應嘉再也沒法想別的事情了。
過了沒多久便到了臘月,眼看著便要過年,在甄應嘉有心的推波助瀾下,訊息又有了別的變化,比方京中盛傳康和給龐革送了厚禮,再加上康和有意製造的幾次邂逅,雖然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且話題多半是圍繞皇帝的,但是這流言是越發的暗潮洶湧了。
龐革馬上就要被皇長孫收入麾下!
雖然這等密謀打聽不到什麼訊息,但是看二皇子和龐革的臉色,一個越發的焦急,一個卻是越發的不安,還有等著釣魚而臉色越發陰沉,時而走神的皇帝,甄應嘉知道二皇子怕是已經動手了。
“朕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皇帝對著密探咆哮道:“無非就是試探,想將所有人都拉下水!可惜他們不知道龐革是朕的人!”
密探低著頭並不說話,皇帝陰沉著臉想了一會,語氣也變得陰沉起來,“再等等……京城護衛營,哼!一個個的拉攏京營的人,是想逼宮不成!”
密探波瀾不驚出了御書房,只是皇帝想想方才聽到的訊息,覺得咒罵兩句並不能解氣,抓起桌上的鎮紙就朝地上砸去,只是這鎮紙是黃銅鎏金,地上又是厚厚的地毯,砸上去鎮紙好好的,地上也沒什麼痕跡,連個響兒都沒聽見。
只是皇帝從小學的就是喜行不於色,只這麼發洩一下立即冷靜下來。
他靜靜坐在書桌背後,眯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