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抵,低喝一聲,腳下湧出道道水流。這水流如同一隻只巨手,蜷掌去抓元牙。元牙不等他擊到,身前光焰閃爍,忽地迸出無數火圈,護在四周。水火交融,化做滿天滾燙水滴,打落下來。
景照閃身,竹竿甩動,魚鉤劈面劃到。他身形猶如猛虎,直向對手撲去。元牙不肯以硬碰硬,朝後縱躍。只見危崖上兩條人影,一個魁梧,一個瘦削,一追一趕。別看景照的魚鉤長不逾掌,甩將過來卻是厲害之至。鉤住樹木便能攔腰斬斷,碰到山石也如砍瓜切菜。可是他攻得急,元牙躲閃也快,總不叫他兵器沾身。元牙身法迅疾,朝前奔了數步,猛地急竄而起。他手內一支焰箭,激射而出,卻不是對準景照而是直透入地。
景照暗道一聲:上當了!果然腳下山崩地裂,事先埋的火藥炸開。呼吸之間,到處烈焰飛騰。
借這一炸,山牆崩毀。火部戰士趁勢將石塊一齊推落。其餘兩族士兵未能近前,惟獨雷部遭了殃,許多人無處可躲,葬身崖下。元牙人在半空,低頭看去,只見到團團濃煙,黑煙中沙礫紛飛。他將傘橫過,把石塊一一撥落。
忽聽頭上一聲長笑。景照赫然貼在左側巖壁上,他腳踏一張晶瑩大網,掛在岩石中間,卻是魚線所變。這下子攻守易位,許多冰雹朝著元牙擊來。元牙人在空中,沒有借力處,傘蓋一張,撒出許多花瓣,頓成一面火牆。
他一施術,身軀不免下沉,然而腳下狂風頓起,猶如支支尖刀。火光風影交疊,只見一個人影拔地而起,在那落下的大石上縱躍幾下,手中大劍橫削。元牙腹背受敵,退無可退,寒芒閃過,被人斬成兩段。
紅雀“哎呀!”一聲,吃了一驚。她原意只想逼得對方棄械投降,哪想出手太重,竟然不小心將他給殺了。火部士兵看自己少主人喪命,均都一呆。
景照卻高聲叫道:“仔細背後——”
元牙屍身晃眼之間,化做流火。紅雀只覺肩頭有人輕拍一下,冷颼颼的刀尖抵住脖子。她反應機敏,回肘就是一撞,那人收刀閃開。回頭瞧時,卻是元牙衝她一笑,說道:“小妹妹,你手下留情,良心倒好。”
原來方才紅雀未盡全力,只想制住對方,沒料到元牙早在兩人夾攻時便換了替身,自己卻伏在一旁,伺機而動。倘若不是紅雀出手留有餘地,這時便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紅雀跳落在地,定一定神,不知為什麼,臉上有些發燙。她瞪了元牙一眼,怒道:“你才多大,就管我叫小妹妹,真討厭!”
景照洋洋得意,說道:“這下二打一,你輸定了。”
他們二人說完便要搶上。不料腳底突然伸出許多荊棘藤蔓,將手足牢牢扣住。這荊棘術本是尋常法術,哪知紅雀一掙之下,竟然無法掙脫。她使出的風刃給這騰蔓吸入,消散無形。兩人對望一眼,誰想對面元牙也給荊棘縛住,不能動彈。
地下一堆穢土隆起,長成兩個人形,正是黑白旗使。月滿向那被鎖住的四位少主朗聲說道:“得罪勿怪。扣住各位,是不欲你們再有傷亡。長老們已等候多時,就請你們隨同前往。至於部屬,那就不要帶了。”
不等他們說話,那些荊棘將人向土中拖去。
風間知道黑白旗使並無惡意,片刻之後再次睜眼,面前卻是空蕩蕩的一片。他腳下踏著實土,四面深淵。這裡除了他們六個,並無別人。
四部少主環顧一圈,都不禁好奇,心想:說是長老會下帖相召,怎麼一個人都沒見著?月滿走到一塊光溜溜的石頭前,用手拂拭幾下。大家這才發現,落腳的石臺周遭,環繞立有數個一人來高的石墩。這些石墩笨重,無手無足,光禿禿的腦袋上隻眼窩處有兩個窟窿。
月滿解釋道:“各位都該知道,長老會中歷任前輩,不是從前退位的首領,便是族內德高望重的祭司和巫醫。這許多年過去,他們屍骨早朽,不過肉身雖死,魂魄依然健在。每逢有大事商議,便會現身。“
正說著,空中飄下許多閃著微光的靈體。那些石人眼窩略有發亮,眼珠緩緩轉動。黑白旗使雙手交叉,俯身下拜,神態十分恭敬。景照、風間和元牙急忙行禮,惟獨紅雀好奇心重,仍是東張西望。
只聽一人,語音悠長,向他們說道:“一晃十年時間,四部首領更替,看來又換了一批年輕人。每每見到你們,總叫人忍不住感慨。“
另一人清清嗓子,接道:“閒話少說,如今也不是感慨的時候,先說說今日將你們召來,實在是有件大事。“
紅雀舉起手臂,高聲搶道:“我知道,就是因為谷內年年爭戰,谷外強敵虎視。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