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辦法?”
雪舞附到他耳邊,耳語幾句,又道:“我先教會他,讓他試試看,您覺得如何?”
白角似乎甚不耐煩,揮手說道:“去吧!”
女巫嘻嘻一笑,衝刺客勾手道:“我要教你一個新法術,跟我來。”
他們兩個走出來,找個僻靜地方。雪舞摸出踞,攤在石頭上,默讀片刻。刺客伸過頭來,書卷上畫著一些蚯蚓似的符號。他將自己左手袖口撩起,腕上與掌心的刺青同這些文字一模一樣。
女巫輕點他手心裡畫的一隻獨眼,說道:“這叫做‘寄生’,又叫‘暫借之術’。說起來,這個法術的源起還有段有趣的小故事呢。”
“據說從前,有一位出家的修行僧,四方遊歷,過著甘於清貧的生活,從來沒有動過凡心。可是,一年冬天下起大雪,他很不湊巧的在山中迷失方向。轉了好幾天,都沒有找到出路,又冷又餓,暈倒在地。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茅屋中。屋裡有位美麗少女,還有一位乾癟的老婆婆。原來,這位姑娘路上看見他,將他給救了回來。”
“高僧原本從沒有動過的念頭,自從見到少女以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他第二天倉皇逃離那裡,決定將這念頭永遠扼殺在內心,找了一間寺院隱居起來。但是過了三年、五年之後,想要得到那位姑娘的想法,非但沒熄滅,反而越來越強烈了。終於,這個念頭變成了時時困擾他的夢魘。”
“有一天,狼再也阻擋不了他內心的瘋狂。他獨自出離寺院,偷偷找到那姑娘昔日的居所。可惜已經人去樓空。僧人跑到山下,四處打聽,這才知道那位少女幾年前已經嫁人。如今身為別人的妻子了。被妒忌和渴念折磨的僧人,揣了一柄利刃,當天夜裡潛入那戶人家,將全家老小殺了個乾乾淨淨。惟獨那姑娘被他帶走。”
“他將心上人帶到深山之中,一一傾訴自己的思念,並且逼迫她答應做自己的妻子。那姑娘非常害怕,請他不要勒逼自己。當天夜裡,僧人終於睡了八年以來第一個安穩覺。在夢裡他夢到兩個人活到很老,生了一堆孩子,幸福美滿。”
“可是第二天醒來時,發現心上人已經上吊自殺。自殺前,還用刀割爛了那張他日夜魂牽夢縈的美麗臉蛋。他長聲慘號,痛不欲生,抱著心上人的屍體不肯放開。過了一天一夜,那屍體看起來還猶如在生時一樣,只是睫毛永遠不會張開了。僧人心想,她是寧可死也不願和我這惡魔在一起啊。可我就偏偏要和她在一起,不論她願意不願意。我寧願肉體死去,靈魂附著在她身上,永遠讓她陪伴我左右。正這麼想時,咕咚一聲栽倒在地,死了過去。”
“後來當地人們在山裡,偶爾會看到一個穿白衣,臉上佈滿血痕的女子獨自走過。於是傳說,僧人終於實現了自己的願望,得到心上人的身體。只不過是用這種殘酷的方式。”
晴川聽完,不禁皺眉,說道:“這故事可不適合白天講。”
雪舞拿肩膀將他一碰,笑道:“我倒是一直挺喜歡這故事。一個人要是能做出如此慘烈的事,不正好印證了他一片真心,不計代價嗎?”
他漫不經心說道:“手握得越緊,沙子溜得越快。一個人越想得到,越容易失去。就好比咱們賭博,在乎輸贏的那一個,往往更容易輸得當褲子。”
“你這比喻真妙,不過咱們現在沒功夫說這些。還是專心幹正事吧。”
晴川依她所言,將手掌張開,心中默唸咒語。唸到第三遍時,那隻眼睛陡然瞪視,看上去說不出的猙獰。眼珠發紅,在眼眶中滴溜溜直打轉。
雪舞說道,“這裡沒別人,就拿我試試。”
“好像不大好吧。”
“你小心一些便不會有事。你用手上的眼睛對準我,然後默想著要讓自己慢慢浮起來,朝我這裡靠攏。”
他吸一口氣,試了幾次,漸漸摸到竅門。只是每次剛一浮起,腦中念頭一轉,就重又跌回去。晴川寧定心神,努力讓思緒平復,感到似有一股引力,將他從軀殼中吸出。眼前逐漸模糊暗淡。過了會兒,雙目中透出一些微光。張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對面。他瞧瞧自己手腳,又摸摸自己的臉,感覺十分古怪,果然是附在了雪舞身上。
夜深人靜,崗哨前衛兵換班。大路上快步走來一個人影,走到近前才發現,是位緊裹披風的少女。兵士喝了一聲,將她攔住,她摘下頭巾,露出面孔。其中一人看到,認出是官長宅邸中的女傭,往日常常打交道,順嘴打趣道:“這時候還要出門,是不是跟哪個小夥子有約會?”
這話說中心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