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碎雷刀原本就是首任族長蕩平各地叛亂,由每任頭領代代相傳的寶刃。你們說它是破刀,非但自己有眼無珠,還連帶褻瀆祖宗,不是自打耳光是什麼?”
三人面面相覷,神色似有不信。花嫻說道:“我們都是雷部族人子孫,從小沒聽過這個說法。首領接任時,我也曾參加祭儀,沒見過還有什麼寶刀相傳。”
畫師不屑一顧,幾乎要用鼻孔說話了。他嗤道:“你們幾個才有多大?出那大亂時別說你們,就是你們爹媽都還是黃口小兒呢!”
虎頭“喂”了一聲,按捺不住,又要發火。花嫻瞪他一眼,示意閉嘴。他只得怏怏坐下。
工像便不緊不慢,娓娓道來:“說到災變,倒不能不提狼圖騰谷妖族四部的由來。這麼說吧,最開始的時候,狼圖騰谷是個鬼窟。從前這裡聚集許多怨靈,至於這些怨靈究竟從哪冒出來,誰都說不清。不過由於怨靈數目實在太多,將地脈、水脈、動物、花草樹木都給汙染了。天上烏雲蔽日,地上河流不能飲用,樹木長著許多鉤爪,專門吃人。狼蟲怪獸層出不窮。”
“怨靈天性噬血而肥,開始時都沒什麼意識。隨著他們數量增加,谷內可吃的活物越來越少。許多怨靈無物可食,便開始自相吞吃。這就好比冬日裡的餓狼,力大的吃了力小的,積蓄體力便可熬過嚴寒。結果一時之間,這些鬼怪居然急劇減少,而谷內妖族因此得以殘存。不過,這麼一來,他們數目是減少了,力量卻只增不減。存留下的怨靈非但有著翻天覆地能耐,而且還生出自己的意志,變得更加聰明狡詐。他們既能幻化成形,也會互相算計,亦有彼此結盟的。”
“剩下那些力弱沒本事的怨靈,大部分遷到谷外,不然便是入了同類的肚子。咱們族人得以休養生息,漸漸繁衍起來。惟獨谷中尚存四個最厲害的敵人。確切的說,怨靈雖是他們的前生,但他們已不算鬼怪,更像是精獸。這些精靈能呼風喚雨,移山填海。他們吹口氣,便化做狂風,打個嗝,便要發場大水。說他們惡吧?他們卻又常常庇護我們,說他們善吧?他們性情暴躁,捉摸不透,動不動就要行兇傷人。”
花嫻插口道:“這就不對了,既然動不動行兇傷人,怎麼又說庇護咱們?”
工像答道:“因為他們怕將妖族全然斷絕後,沒食物可吃,就又得回到以前忍飢挨餓的時候。四隻精獸在這裡住慣了,並不想搬家。”
“所以,他們倒做了些好事。將風脈水脈洗淨,叫日月光芒能夠普照進來。這會兒,我們的先祖也不似原來那麼愚鈍,開始研習術法,教演弓馬。為的是有朝一日,能與精獸抗衡。想殺他們是太難了,但只要能叫他們不再猖狂作亂,那就已經足夠。”
“直到有一天,族內有四十個女人同時失蹤,不知去向。這些失蹤的女人年紀不一,有出嫁的有未婚的,美醜也不一樣,不知為何一起不見了。過得五個月後,她們在一處山坳中被發現,不過已經變成屍首。而且肚子都已破開,腹內空空,內臟都沒有了。”
花嫻“啊”了一聲,彷彿有些不安。倒是刺客的神色,似乎都在意料中,一點也不驚訝。
“突然死去這麼多人,族內長老自然要查明白。於是他們順著血跡沿途追蹤,路上發現許多嬰兒殘缺不全的屍體。原來這些嬰兒是自女人肚子裡爬出來的。他們都是吃了母親身體,得到養分,然後互相吞噬,幾乎殘殺殆盡。這種做法,一瞧便知是怨靈後代,其實也就是那四隻精獸的孩子。”
“殘殺的嬰兒中,最後恰好也就剩下四個,三男一女。他們長得奇形怪狀,模樣猙獰。當時便有人說該將他們誅殺才對。正在大家準備動刀時,天上頓起狂風,飛沙走石。四隻精靈在雲端中咆哮。他們說道,若是斬殺,則立刻將眾人都吞吃掉。若是善待他們,從今而後,讓他們與妖族婚配,兩者血脈交融,大家共享太平。”
“長老們無奈,只得暫將這些小怪物帶回族內。於是部落中起了內訌,有些人說應當奮起反抗。有些人說應當委曲求全。還有些人口上不說,心中卻想將孩子奪到手中。”
“後來,為了這事,咱們先祖居然自己人打自己人。部落分裂成四派,便是現在的‘霞雲雷部’、‘紫宵風部’、‘日留火部’和‘映月水部’。每部搶到一個孩子。這時,出了件怪事,四隻精獸居然很長時間都不現身,銷聲匿跡。大家百思不得其解。”
“結果,有個孩子道出原委。原來他在夢中夢到,自己的怪物父親告訴他,怨靈未成怨靈前都有肉身。因此,失去身軀的怨靈雖然沒有記憶,但卻一直渴望得到肉體。他們會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