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人?
彷彿當頭棒喝一般,致篤大師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李小白嘴角的笑意更盛,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成心掂量一下這位高僧的修持。
恐怕也只有他這樣沒心沒肺的傢伙才會如此閒得蛋疼撩撥這位慈悲心腸的佛門大德。
良久,致篤大師雙目似乍閃即逝一抹精芒,隨即消失不見,彷彿依舊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比丘老僧,絲毫沒有任何不同尋常之處。
“施主身具大智慧,讓貧僧茅塞頓開!南無阿彌陀佛!”
心有所悟的致篤大師真心實意的向李小白合什鞠躬。
“不敢當,不敢當!”
李小白連忙側身讓開,玩笑歸玩笑,要是真引的對方走火入魔,那才是大罪過。
“大師,李公子,我們要出發了!”
待商隊護衛們將前方道路清理完畢,催促車伕與夥計們上路的春管事快步來到兩人身旁。
他並未聽到李小白與致篤大師的話,也幸虧如此,否則非被小白同學大逆不道的妄言給嚇得短壽幾年不可。
“好,李公子請!”
致篤大師絲毫沒有任何架子。
“大師先請!”
李小白同樣客氣。
不過兩人並肩而行的時候,他卻聽到致篤大師口中隱隱約約的唸唸有詞。
“……渡己,渡人……渡己……渡人……”
李小白背後立刻浮起一片白毛汗,這位大和尚該不會真入了魔吧?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這廝全然沒想過,致篤大師絕對不是第一個栽在他手上的倒黴鬼,如水牛妖,如劫道馬匪,如好兄弟丁智和夜泣,如蘇尚卓……預計未來還有更多。
幾乎與自帶悲催荊棘光環沒什麼區別,五步之內,必有橫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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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太陽越升越高,陽光中蘊含的熱量漸漸驅散了在山間瀰漫繚繞,痴纏不去的濛濛霧氣。
野草叢生的官道上,視野再次清晰起來。
林間迴盪著鳥獸的鳴叫,偶爾可見小獸的蹤影,雖然山路高低起伏,庚字商隊的所有人走得卻並不辛苦。
走了約一個時辰,眼前的景象讓庚字商隊猛的駭然止步。
黑壓壓一片人群堵住了深入前方山谷的道路,谷口左右山坡上人頭攢動,約摸至少有幾千人聚焦在這裡。
“好多人!”
“全是山匪!”
“我們死定了!”
商隊夥計與車伕們一個個面如土色,前方那些人的打扮和手裡拿的傢伙,分明是橫行大黃嶺的山匪。
難道一直以來,藏身於大黃嶺的所有山匪都來到了這裡嗎?
他們想要幹什麼?
莫不是來報仇的?
越往壞處想,所有人抖的越發厲害。
春管事皺起了眉頭,滿臉疑惑,明明是二郎山的人先壞了規矩,生死由人怪不得旁人,難道大黃嶺的好漢開始不講信義了嗎?
心中遲疑不定的同時,背後漸漸浸透了冷汗。
大黃嶺商道若是出點兒差池,義善祥在此之前的經營和結交不僅前功盡棄,商隊來往或許將會增加一大筆支出,損失的不僅僅是金錢,更多的是時間。
“看!那個遊俠兒!”
李小白眼尖,在山匪人群中看到了一個鶴立雞群的身影。
準確的說,前方的人群應該是一個裡十層外十層的包圍圈。
憑著比以往更加敏銳的聽覺甚至可以聽到一些叮叮噹噹的兵器交擊聲。
看樣子像是在單挑,而不是之前看到的群毆,當然到底是群毆還是單挑,得看這些山賊的心情。
難道這是在單槍匹馬的挑戰大黃嶺眾匪,一個人就想把所有山匪打到心服口服,或者殺個乾乾淨淨,永絕後患。
好麼,前方交通擁堵,即將或者已經鬧出人命,還真是風波不斷。
“遊俠兒?”
春管事一楞,連忙眯起眼睛往匪群當中張望,很快發現了一處不同尋常的區域,由於離得比較遠,看不真切,但是偶爾折射過來的劍光倒是有幾分眼熟。
他的臉色當即垮了下來,那個遊俠兒當真是膽大包天,眼前這些山匪,得有多少個山頭的綠林好漢?!
這時有人注意到了沿著官道而來的庚字商隊。
好在一入大黃嶺,春管事就讓商隊豎起了代表著義善祥商號的“義”字旗,察覺到有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