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謊了。
鹿晗凝神想了想，終於知道了是什麼事，眼裡好不容易燃起的光，一點一點熄滅了。
吳世勳聽到動響，立刻上前：“小鹿，你醒了？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鹿晗再也沒有力氣怪吳世勳了，他努力扯起一個笑：“我很好。”
還以為鹿晗醒來後會對他不理不睬的吳世勳愣了一下，立刻說道：“真的嗎？”
“我想。。。。。。去海邊，看日出。”鹿晗努力忍住睡意。
吳世勳又愣了一下，鹿曦推了推他，他反應過來：“可你現在——”
“答應他。”鹿曦突然說道。
吳世勳想了想：“我幫你安排，我們下午就啟程。”
鹿晗滿意地笑了笑，又偏過頭睡去。
鹿曦寒聲道：“吳世勳，你出來。”
意示張藝興照顧好鹿晗，吳世勳這才跟了出來。
“我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鹿曦嚴肅地望著他。
“什麼意思？”吳世勳心裡隱約有了一絲不安。
“我們給鹿晗檢查時出了一下差錯，重新恢復資料再次比對時，發現鹿晗的身體功能全部死亡了。”
“什麼叫，身體功能，全部死亡？”吳世勳懷疑自己的耳朵。
“他不是普通的嗜睡症，我們沒有及時查出來，導致，導致他已經失去了最佳救治時間。醫生說，他撐不過明天了。”鹿曦此刻卻不敢看吳世勳的表情，她怕這個訊息擊垮對面的人。
吳世勳不敢置信的後退幾步，臉上是自欺欺人的慌亂：“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鹿曦心裡也是一派蒼涼：“所以，你還有什麼沒有滿足他的，就全部答應他吧。其實他本來還可以撐過去一段時間的，你為什麼要他受刺激？為什麼？”
吳世勳不敢接受，是他間接害了鹿晗？
鹿曦整理好表情離開，吳世勳緩緩蹲在地上，把臉埋進懷裡，像失去了心愛玩具的小孩子，失聲痛哭，
吳亦凡出病房來，看見哭得不能自己的吳世勳，心裡抽疼，他將吳世勳擁進懷裡：“世勳，這不怪你。要哭就哭吧。”
鹿晗，鹿晗，鹿晗，我的鹿晗。
吳世勳抵死發出這個音節，彷彿這樣就能減輕他的痛苦。
吳亦凡也不管吳世勳聽不聽得見，幽幽的說了一句：“鹿晗說了，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珍惜過他的人。所以不論你做了什麼事，他都選擇相信你。”
吳世勳哭得更厲害了。
哭吧，世勳，如果這樣，能讓你忘記鹿晗的話。
圓滿的結局，有時候可以更圓滿，而有時候，卻能在一夕之間，殘缺不堪。
chapter six
鹿晗昏昏沉沉地醒來，吳世勳正摟著他坐在車上。
吳亦凡一言不發的開著車。
“世勳。。。。。。”
“小鹿，你醒了？”吳世勳驚喜的聲音響起。
“我不怪你，我不怪你。”鹿晗吃力地說道。
“我錯了，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騙你，小鹿。”吳世勳心疼地辯解，更加摟緊了鹿晗。
鹿晗雙手環上吳世勳的腰：“世勳，再抱抱我吧，最後再抱我一次。”
吳世勳恨不得將鹿晗揉入骨血之中。
“現在，是多久？”
“凌晨四點，離看日出還有一個小時。”
鹿晗笑了：“真好，還有一個小時和你相處。”
吳世勳愈加悲涼，親吻著鹿晗的發。
到了海邊，吳亦凡和樸燦烈為鹿晗鋪好毯子，收拾一切，吳世勳小心翼翼讓鹿晗坐在地上，摟著他。
“世勳，藝興和白賢肯定很傷心，我走了以後，你要安慰他們。”
“。。。。。。嗯。”
“還要謝謝鍾仁和度度對我的照顧。”
“。。。。。。嗯。”
“桃子他們，也一直對我很好，你要謝謝他們。”
“。。。。。。嗯。”
“亦凡和燦烈，也要好好和他們生活在一起。”
“好。”
“小馴鹿和姐姐一起回法國可不可以？他們會保護他的。”
“好，都答應你。”
“世勳，我相信你，我真的不怪你。”鹿晗撫上吳世勳的臉。
“我知道，我知道。”吳世勳險些掉下淚來，“我的小鹿最寬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