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緊迫程度，的確是駭人聽聞的。這的確是燃燒生命在佈陣。
一時間，江塵也是感喟不已。
“我們丹霄古派，共有九名長老在佈置這個陣法的時候獻出了生命。其中一個，是我一母所生的弟弟。”沖霄尊者語氣低沉。
“不單單是我們丹霄古派，地藏門，當時號稱陣法第一宗門，同樣死了十幾個人。還有其他很多宗門……”
沖霄尊者說到這裡，語氣也是異常低沉：“只可惜……只可惜……我們到底還是低估了魔族的狡猾。”
“我們辛辛苦苦佈置的陣法，等著與魔族決戰的陣法，結果卻被魔族識破。魔族大軍根本沒有按照我們預估的那樣投入主力交戰。而是派出了一批傀儡前來交戰。這批傀儡，是魔族從其他位面到處奴役而來的奴隸。他們本身就是被魔族脅迫，根本沒有什麼交戰**。他們純粹是被魔族派來送死，派來激發我們陣法的一群替死鬼！”
沖霄尊者咬牙切齒，說到魔族幾乎是恨不得生吃魔族的血肉。
這個說法，幾乎和蟒奇所說的說法一致了。
“看來，蟒奇在這個問題上，並沒有撒謊！”江塵心裡也是感嘆。
“宗主，這個陣法，一直是我們上古人族心頭的疤痕。這個讓我們耗費無數心血，付出無數代價的陣法，連一個魔族都沒有困住。我們對不住那些為陣法犧牲的同道……如果那一戰我們成功困住魔族主力，也就不會有後來那麼多慘烈的抗魔之戰，我們人族的犧牲，也就不會那麼大了。正是因為這個陣法沒有完成它應有的使命，才導致後來的抗魔大戰，人族強者幾乎十死七八，各大勢力幾乎是拼盡了所有人力，所有家當。”
諸天萬靈鎖神大陣，本來是為魔族準備的。卻被魔族派替死鬼給替了。
如果諸天萬靈鎖神大陣能困住魔族主力，或許後面就沒有那麼多慘烈的戰事，人族的氣運，也就不至於一落千丈，落魄到如今這種地步了。
不得不說，造化弄人。
“尊者，這諸天萬靈鎖神大陣既然封印錯了人，可否重新啟動？可否將那些替死鬼放出來，收我己用？”江塵試探問道。
“這個問題，當時也有人提到過。不過當時抗魔之戰如火如荼，根本分不出那麼多人手和資源去重新啟動一次諸天萬靈鎖神大陣。再一個，當時大家也沒有把握，放出那批傀儡，他們就一定會愉快地和我們人族合作，對抗魔族。畢竟，他們是受魔族操控的。”
沖霄尊者說的這些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
江塵點了點頭，卻是道：“當時條件不成熟，不知道那陣法，現在還有沒有重啟的希望？”
江塵在陣法一道，雖然也算學究天人，但這個陣法他前世沒有聽過，對這個陣法也沒有具體的概念。
所以他還是想從沖霄尊者這裡得到更多的資訊。
“上古至今，十幾二十萬年過去，這個諸天萬靈鎖神大陣到底情況如何，屬下也無法判斷。不過以人類疆域微薄的資源，想要重啟這個陣法，幾乎是不太可能。物力上拼拼湊湊或許還勉強可以達到條件。但是人力上，你想想上古那麼多天位強者一起操作此陣，都死了幾十個。現在……人類疆域連一個天位強者都未必有，重啟這個陣法，豈非痴人說夢？”
沖霄尊者的推斷很合理，不過在江塵看來，這都問題雖然棘手，但也不是沒有希望解決的。
“尊者，不管難度多大，這始終是一條路子。若是可以重啟這個陣法，至少我們可以將魔族大軍阻擋在荒蠻那頭，讓他們無法輕易進軍我們人族疆域。”
江塵對人類疆域的地形是研究過的。
當時這個諸天萬靈鎖神大陣的佈置，就是出於這一點考慮的。完全是佈置在魔族控制區和人族疆域之間的要害之地。
這個陣法，就如天塹一樣，如果不能橫穿，就要繞道。在武道世界裡，疆域遼闊，一旦要繞道，那繞得都是很遠的。
如果魔族入侵人族疆域被這陣法攔住的話，至少要繞十倍以上的路。這對魔族來說，顯然難度就大很多了。
繞的越多，兵力就容易分散，就對人族越有利。
上古時代，人族領袖選擇在那地方佈置陣法，絕對是考慮的十分周到的。
如果江塵可以重新啟動諸天萬靈鎖神大陣，對魔族絕對是一個完美的阻隔。可問題就在於，諸天萬靈鎖神大陣級別這麼高，要重啟這個陣法，難度之大，哪怕是江塵，也必然是難如登天。
那所耗費的資源，絕對是海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