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用水勺去舀幹江河之水一樣,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完全不對等。
“江塵,他此刻心裡想著什麼呢?”丹妃此刻,沒有絲毫懼怕,有的只是一種明悟的坦然。
看著江塵盤膝而坐,臉上那種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淡定氣質,丹妃不得不承認,這江塵,果然不簡單。
這種局面下,即便是葉融這個王子,見慣了無數大場面的人,也是臉上掛滿了苦澀的笑意。
他之前還為戰勝了葉岱這個政敵而竊喜,誰想到,下一刻,命運竟然出現如此巨大的轉折。
鼠潮……
葉融望著這無邊的海洋,以極快的速度不斷推進,用不了一刻鐘,鼠潮就將漫溢到他們這個區域來,然後佔領這裡,吞噬他們,將他們啃得連白骨都不剩下一根。
“這就是我葉融的命運?”葉融苦澀之極,這一刻,成與敗,勝與負,又有多大區別?
他也可以想象的到,葉岱他們那群人,在更低矮的山谷裡,此刻一定已經被鼠潮給佔領了,給吞噬了。
葉岱等人,肯定已經成了噬金鼠潮的腹中之物。
可是,現在的葉融,他根本高興不起來。因為,這種不可抵抗的命運,馬上就要同樣發生在他頭上。
一念至此,葉融不免有些神傷。目光望向江塵,陡然心中一動,絕望的情緒中,陡然生出了一絲奢侈的希望。
“江塵!對,我們還有江塵!江塵沒有放棄,我葉融就還有翻盤的希望!也許,江塵他還有辦法?”
葉融努力給自己找到一點希望的慰藉,就好像在無盡黑暗中,努力保護一盞搖搖欲墜的燭火一樣。
這是最後的一絲希望之光。
這個時候,誰也不想去打擾江塵,也不敢去打擾。
如果說,他們心裡還保留了一點點奢望的話,那這奢望的源頭,就是江塵。也只有江塵,在這個時候還能讓他們沒有絕望到自殺。
“啊!”
“救我,不要殺我!”
“不,我不想死!”
下方的大路上,傳來一陣陣慘叫。
葉融心頭一動,他如何聽不出來,這是葉岱隊伍發出的慘呼聲。
丹妃顯然也聽出來了,秀眉微微一簇,忍不住朝下方看去。無邊的金色海洋中,有幾個人影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果然是葉岱和陳立這些人。
此刻,他們體內的毒已經消退了,但是縱然他們的武力再強十倍,一百倍,面對這無邊的鼠潮,亦是根本無濟於事。
這種垂死的抵抗,只能不斷激發鼠潮的戾氣,激發它們的嗜殺之氣。
葉岱絕望大叫:“葉融,我死了,你別得意,你馬上,也會成為它們的腹中餐!哈哈哈,我們鬥來鬥去,最後還不是同歸於盡?”
“老三已經被吃了,我也馬上被吃了。啊!我的大腿……老四,馬上就輪到你了。你說說,老二現在是不是很得意?你說說,這鼠潮,也許就是他引動的!說不定,他現在就在某個地方,正在看我們的笑話,等我們的死訊呢!我們鬥來鬥去,結果還是便宜了他!”
“老二?”葉融心裡一沉,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葉岱垂死掙扎,說出的這話,說不定還真有幾分道理。
聯想到那道路上噬金鼠的屍體,這鼠潮肯定是人為引動的。那麼這引動鼠潮的人是誰?
這背後,肯定是有人為因素。而且很顯然的,對方既掌握了他葉融的行蹤,也掌握了大王子葉岱的行蹤。
對他和葉岱的行蹤都感興趣的,那還有誰?
二王子,葉橋!
葉融的腦海裡,浮現起葉橋的影子,滿嘴的苦澀:“老二,看來,你才是最後的贏家!”
丹妃的腦子裡,亦是閃過二王子葉橋的影子,那個一直讓人捉摸不透,與大王子葉岱鬥了這麼多年,雖然一直被壓的很慘,但始終不倒的葉橋。
這事,難道真的是他發動的?
丹妃無奈一笑,這個時候,就算知道是葉橋乾的,那也無濟於事了。
是不是葉橋乾的,也不重要了。
無邊的鼠潮,已經推進到山腳下,已經開始往這山坡上不斷推進。雖然上坡的速度沒有平地那麼快,但是那速度,大概也就是幾個呼吸之間,就能到他們的腳下了。
吱吱吱吱!
吱吱吱!
噬金鼠尖銳的磨牙聲,吞噬一切阻擋物的咀嚼聲,撕咬聲,吞噬聲,聲聲入耳。
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