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倉頡出生地百里外的地方。
地仙鎮元子,因為為人低調,只有那斜月三星洞有準提道人,曾經與鎮元子過往甚密,眾人如今都知準提天上天下,唯我獨尊,卻不知鎮元子正是地上地下,唯我獨尊!
五莊觀內,鎮元子正低眉垂坐,看似神態安逸,而倉頡卻在四周走來走去,此等大殿之內,正有天地二尊神,卻並無其他。倉頡以前讀西遊記之時,曾經認為鎮元子定然是幾位孤傲之人,這與他如今的認識非常不符。因為如今看來,這鎮元子深得韜光養晦之道,難道是與那準提走的太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緣故?
倉頡早已經將自己的事情理順,他的事情其實很簡單,說起來,雖然他曾經得入聖門,但如今卻仍舊是沒有一絲的背景,這讓倉頡少了幾分保障,卻也多了幾分動力。
他之前並不清楚造字會有如此的效應,自然也不清楚文字對於種族來說,意味著什麼,甚至更不知道,人族有可能就因為他的幾個字而興盛於天地之間。在倉頡看來,洪荒之時,多是有大智慧之人,文字對他們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卻並未想過,經歷決定思想,他的腦子裡,裝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歷史,自然多了不知道多少經歷,有些東西,並不僅僅是實力能夠決定的。想那接引道人,何以能輪迴千百萬世而成佛成聖,若非沒有人族,憑藉妖巫這些感情淡薄的種族,他如何能領悟大道。
“不用裝了,我知道你在煩心。”
倉頡盯著鎮元子看了半晌,突然笑道。
鎮元子勃然大怒,一把將倉頡提著衣襟就拽了起來。
“你這廝皮蛋,好歹居然將我扯了進來,我本清靜無為,在地上逍遙,如今卻因你一句話,讓眾人產生覬覦之心,平添了無窮的因果,你說,我是不是該將你滾砧板,下油鍋,釘刀山,侵血海,才能瞭解我心頭之恨。”
鎮元子終於發洩了出來,面目猙獰,在也顧不得什麼嗔唸了,只想著怎樣炮製倉頡。
倉頡渾然不懼,這鎮元子的性子,他已經摸的七七八八。
“看來我是猜對了,如何煩心?是不是因為那準提本與你是同路,如今卻成了鴻鈞門下弟子,以後準提有成聖的機緣,而你,卻終究要淪落為地仙,在那億萬年的無量劫中,化作灰灰,可憐了億萬年的苦果,終究不成聖,卻是螻蟻。”
鎮元子開始還有些怒氣,如今卻冷靜下來,一把將倉頡放下,將眼珠滴溜溜的轉個不停。
“聽你這說,鴻鈞弟子,卻是也有可能不成聖人了?”
倉頡冷笑一聲,“大衍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天地之間,自有一線聖機。原本那準提說天地之間,聖人有八。我若成了鴻鈞門下,自然成了這天地之間的成聖機緣,就算有造字功德在身,說不得要業力粘身,成了灰灰。而如今,哼。”
倉頡話未說完,但鎮元子已然領悟,天道自然有生機,這倉頡也抓住了自己的生機,自己若是不能成聖,終究還是螻蟻,而鴻鈞說有八位聖人,如今也僅僅是有一位而已。那六位弟子,卻說不得,要有劫難了。
而這倉頡捨棄了那成聖機緣,也自然避開了聖人之爭,雖然鎮元子知道,天道有生機,那倉頡若真的接下聖機,如果能抓住那一線生機,自然也有成聖的機會,只不過這對於一個從未接觸過修行煉道的凡夫俗子來說,實在是太過困難了。
所以倉頡如此做,是明智之舉。
“不管怎麼說,如今卻是沒有回頭箭了,鎮元子大仙人,有沒有什麼修行功法,法寶之類的,好歹給我一些,總是被你用袖子帶來帶去,當真是非常不爽。”
鎮元子哼了一聲,“你拜我為師,我就傳你道術。”
他卻是說笑了,鴻鈞都做不得倉頡的老師,他鎮元子也不認為能,況且,與這倉頡這衰神接觸過多,說不定會有更糟糕的事情發生,就譬如今天的事情就是明證。
倉頡也知道鎮元子肯定不會傳授自己東西,他如今卻是有些後悔了,在紫霄宮,他卻是看見了不少名人,加上洞心眼出此顯現威力,所以未免得意忘形,而如今天地之間,有大能者,都知道他拒絕了鴻鈞做老師,那誰還能收他為徒。
而鎮元子大概也沒想到,如今大教未立,他就已經有門戶之見了,這合該他掌一教。
倉頡也不失落,也許是他自視甚高,也許是因為別的原因,他居然對那無上大道全然不動心,這也與他的性格有關,若非這人族在洪荒實在立足,他也不會強出頭,也許僅僅是做一個創造出文字的普通人了,也就不會寫什麼盤古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