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她,她和喬澤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而且戰況激烈。
她心裡很慌,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一會兒清醒後的他,是她先找的喬澤,先對他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先捅破了這一層窗紙,還稀裡糊塗地和他上了床。
他不知道他會怎麼說她,以他的嚴謹,會不會怪她沒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會不會嫌棄她。
她腦子裡掠過許多喬澤清醒後可能的話,以及表情,冷漠的,聲色俱厲的,歉然的,冷靜的……什麼樣的都有,唯獨沒可能是溫和的。
這種感覺就像是她睡了喬澤,可是明明她才是被睡的那個,但就因為她的主動,讓她在整個失控的意外裡,她就成了罪魁禍首,給了喬澤任何指控她的可能。
在她看來,昨晚就是一個意外,她喝了酒導致的意外。
如果不是她之前喝了酒,她根本沒可能執拗地想找他問清楚,喝過酒的腦子和現在清醒的大腦完全不是一回事。
想到昨晚,路渺懊惱得幾乎要哭起來,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房間,好在她一會兒要出差,至少有藉口不去面對喬澤可能的怒氣或者冷漠。
她沒敢去打擾喬澤,偷偷收拾了行李,偷偷出了門。
她甚至不敢給他打電話或者發簡訊,怕給了他質問的機會,改給他留了張字條,壓在餐桌上。
喬澤在她起身時又睡了過去,人在家裡多少有些放心,又實在累極,一不小心就睡沉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一摸身側,空的,下意識睜開了眼睛,懷裡那個位置早沒了人。
“路渺?”他揉著眉心,叫了她一聲,回頭看了看屋子,沒看到人。
他皺了皺眉,掀被起身,開了門,掃了眼屋子,客廳廚房和洗手間都沒她的影子。
他過去推開她關著的房門。
屋子也是空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行李箱倒是不見了,連同衣櫃裡的衣服,完全人去樓空的樣子。
他眉心擰得更深了,回房拿手機,給她打電話,沒想到手機是關機。
“路寶。”喬澤轉身看向一邊滴溜溜吐著舌頭的路寶,下巴往路渺房間點了點,“她呢?”
路寶屁顛屁顛地跑向餐桌,兩隻狗爪子搭在了桌子上。
喬澤看到了那裡壓著的字條。
他過去抽了出來。
上面是路渺歪歪扭扭的字:“我今天要和蘇明去出差,這幾天可能不回來。普通投資合作,我這邊會隨時和朱棋姐保持聯絡,你不用擔心,有事我會給你電話,你別打過來,漫遊呢。”
字寫得歪歪扭扭,完全不見她平時的穩健,喬澤估摸著她當時手都是顫抖的。
他擱下字條,沉吟了會兒,試著給蘇明打了個電話,電話是接通的,但他不知道是蘇明接通了,還是客服的提示音。
他試著給他發了條簡訊,問他路渺是不是和他一起,這條簡訊在兩個小時後才回了過來,一個字,“對。”
他給他回了條簡訊。
蘇明沒再回過去,只是玩味地盯著那條簡訊。
路渺看他笑得詭異,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沒事。”蘇明收了手機。
路渺也沒再搭理他,她手機也正開了機,看到了喬澤的未接來電,她沒敢回撥回去,心裡又有些悶,一路上在飛機,她想的都是喬澤,以及昨晚。
蘇明看她盯著手機悶悶地不說話,問她:“怎麼了?還沒進入工作狀態嗎?”
路渺搖搖頭:“沒有。”
收起所有情緒,問他:“我們現在去哪兒啊?”
“酒店。”蘇明帶上了墨鏡,與她一塊打了輛計程車。
上車後,他突地扭頭問她:“你和喬澤什麼關係?”
“就……”路渺遲疑了下,“商總和曼姐那樣啊。”
“你跟著他不覺得沒意思嗎?”蘇明看著她道,“不考慮換個人?”
指了指自己:“比如我。”
路渺不大笑得出來了:“蘇總您別開玩笑了。”
“我是認真的。”他的臉色確實看著很認真,“是覺得我沒他帥?還是覺得我不夠有錢?”
說話間,身體還朝她傾了過來,手臂撐在車窗上,幾乎將她圍困在了角落裡。
路渺直著身子沒亂動,回了他一句意味不明的話:“蘇總,曼姐和商總是知道我和喬總關係的,我要是跟了您,被喬總知道了,他一個不開心,商總和曼姐那邊不好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