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渺鳴不平了,“你這麼欺負嫂子,把嫂子嚇跑了怎麼辦啊。”
路渺更窘了。
“我不是……你別誤會……”她忍不住解釋。
喬澤看著她不說話,不去承認也不去否認。
路渺只覺得尷尬,屋裡有點坐不下去,好在小小喬已經滑下沙發,追著小球跑陽臺去了,她也跟著走了過去。
喬時扭頭看向陽臺外正陪小小喬玩的路渺,看向喬澤:“哥,你對人家路渺到底幾個意思啊?”
喬澤正掂著小小喬的棒球,有一下沒一下地任由它在掌心拋著,半斂著眼瞼,沒抬頭。
聾子的好處,他不抬頭,就能很自覺地將所有聲音平遮蔽在了耳外。
喬時不樂意了,特地繞了個位置,坐到他面前去,又一字一句地重複了一遍。
他瞥了她一眼:“你嫂子都叫了,你幾個意思?”
喬時:“……”
她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這不是覺得路渺挺適合當我嫂子的嘛。”
“……”喬時扭頭瞥了眼陽臺外的路渺,“人家路渺似乎看不上你啊。”
喬澤視線跟著轉向陽臺外的路渺,她正蹲在地上,背對著屋裡,也不知道和小小喬在說著什麼。
他收回視線,看向她:“她也不見得就看上別人。”
“你不能指望著一根木頭會動心。就像不能指望她能聽懂人話一樣。”
喬時:“……”
“所以……”她皺眉,“你對她到底幾個意思?”
喬澤瞥了她一眼:“你當初是怎麼把沈遇騙到手的?”
“……”喬時一頭霧水,“誰騙了,我們是兩情相悅。”
又補了一句:“不像你,單相思。”
“那可未必。”喬澤聲音淡了下來,“每個人經歷不一樣,對情感的感知也不一樣。有些人得把話挑得明明白白,有些人就得溫水泡著。”
“對你來說,沈遇有話不說,你會想太多。對她來說,把話挑太明瞭,她會想太多。”喬澤站起身,“甜言蜜語對她來說就是裹著糖衣的毒.品,她很排斥。”
他朝陽臺走了過去,在路渺身側蹲了下來。
他的貼近讓她有些不自在,身體發燙,沒法像以前那樣,坦然面對他,甚至連眼神對視都不到一秒就不覺轉了開來。
喬澤還是像平常一樣,沉穩而冷靜的,該逗小小喬就逗小小喬,並沒有和她有過多的言語交流。
飯後沈遇本欲送兩人回去,喬澤昨天抓捕時肩膀受了點傷,開車不太方便,他也沒讓路渺開,兩人打車過來的。
喬澤不放心喬時和小小喬兩人在家,尤其沈遇昨天參與了抓捕行動,也一起端了黎遠翔的老巢,如今黎遠翔下落不明,他不放心就她們母女在家。
沈遇也放心不下,本來想讓沈橋過來送幫忙送送,被喬澤拒絕了,不想總麻煩沈橋。
那二貨最近忙著談戀愛,他在追夏曉,夏言妹妹。
夏曉現在正大三,為了照顧她姐的女兒,大學填志願時留在了本地,最近似乎在校外做家教,沈橋每天晚上就光守在她學生家,雷打不動地堅持送她回學校,這個點正是他接送夏曉的時間,哪抽得出時間特地來接他和路渺。
喬澤也不太想這麼早回去。
從沈遇家出來,他沒打車,只是和路渺沿著馬路散步。
路渺不知道他今天怎麼突然這麼有閒情逸致了,陪著他走了會兒,凍得有點受不了,忍不住問他:“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
喬澤側身看了她一眼,看她凍得不停吸鼻子,手掌突地伸向她。
路渺遲疑地看著他手掌,他突地彎身,拉過了她手,把人拉到了面前,身上的大衣往她身上一裹:“走吧。”
路渺被迫被他摟著走。
冬天的夜裡有些凍人,他的大衣裹在她身上,幾乎擋住了所有的寒風。
這個點不太好打車,他帶她坐地鐵,進了地鐵站,暖氣襲來時才放開了她。
已經臨近末班車,地鐵上沒什麼人,一個車廂裡就稀稀落落坐了五個人。
路渺和喬澤在靠門口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路渺一邊搓著雙手,呵著氣,一般習慣性地打量地鐵裡的人,看到右手車廂靠左門坐著的男人時皺了皺眉。
男人著了件老舊的軍綠色大棉襖,很大很長,帶帽子,他人正頭倚著扶手休息,棉衣帽子蓋在頭上,把整個頭和臉都遮住了,下半身穿著件破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