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逼緊了,你十天半月不吭一聲。就因為我是徐迦沿,我姓徐,我就只能遠遠看著你,不打擾你是嗎?”
他語氣不重,但顯得有些咄咄逼人,路渺從沒見過這樣咄咄逼人的徐迦沿,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渺渺,你對徐家有心結,你不想被我爸媽詬病,你想和我劃清界限,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我是我,我爸媽是我爸媽,我也曾是個孩子,那個十歲的徐迦沿還沒強大到去判斷,他的妹妹被送走了,會給她的人生造成怎樣的影響。他也有在後悔,當年為什麼不阻止,為什麼不對她好一點。”
“我知道你忌諱的是徐家,所以我從一開始,我就把我爸媽的產業和我的產業徹底分裂開來,現在的徐家是我打拼起來的,我爸媽積攢的那點家底已經全洗牌了,徐洋海運交到我手裡時只剩一個瀕臨倒閉的空殼子,是我一步步把它做到了現在,這個家裡的每一分錢都是我掙的,他們已經無權置喙什麼。我不求你怎樣,但至少先接納我,打從心裡接納我,就這麼難做到嗎?”
“你……”路渺被他的話鬧得有些心亂,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一直以來,她就覺得她是在無條件接受他對她的好,好到她不知道怎麼回報他,她回報不起他的這種好。
“你那麼輕易地就接受了那個男人的好,為什麼就那麼難接受我對你的一絲絲好?”
路渺回答不上來,可能就是因為她和喬澤是合作關係,但和他是人情關係。
前者屬利益交換,他對她好,她更努力地幫他,可以做到同等回饋,但徐迦沿對她好,他的職業道路和她的職業道路不同,她找不到回報的方式,也就做不到心安理得。
徐迦沿也不逼她,他這幾天心情躁動得厲害,尤其看到機場裡,她隨著那個男人一起出現,他的手掌甚至是親暱地扣在她肩上,那種感覺,就像是他一直小心翼翼守護著的東西,卻在一點一點地被人撬走。
他不喜歡這種失去,但更不敢逼她。
她不是那種逼一逼就張牙舞爪地反抗的人,她太習慣從自己身上找問題了。越是逼她,她越是覺得自己錯了,一定是自己沒處理好和他的關係,繼而會進一步疏遠他。
這樣的她……讓他完全沒有應對的辦法。
他就在這種躁鬱裡逼她陪他坐了一下午,吃了晚餐,晚上時才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