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渺皺了皺眉:“什麼叫……提前培養我們的工作默契?”
“你到底做什麼的啊?”她問。
喬澤:“無業遊民。”
路渺:“……”
喬澤拿過了那份口供資料,偏頭看著她:“你的意思呢?”
路渺偏頭想了想:“好。”
她的爽快讓喬澤不就多看了她兩眼,她似乎沒有和陌生男人同住一屋的敏感性,倒顯得他像在誘拐無知少女。
“路渺。”他指尖摩挲著杯沿,沉吟著看向她,“你知道,你住過來意味著什麼嗎?”
“……”路渺有些莫名,“你不是說要培養工作默契嗎?”
“……”
喬澤沒再和她討論這個問題,小丫頭不是沒把他當男人就是沒把自己當女人,這於彼此是好事,不需要太多的扭扭捏捏和磨合。
路渺當天下午就搬了過來,喬澤去幫她搬的家。
她房子暫時沒退,剛交了一個月的房租。
她知道喬澤要求嚴格,不確定自己的表現能否透過他的考核,生怕到時沒透過又得重新找房子。
喬澤隨她,替她將行李箱拿了過來,她依然住的次臥。
“這一陣你就先住這裡,先適應一下,三天時間是明天起算。”將東西擱下,喬澤看著她道,“你先好好研究一下案子,有什麼想法或者需要幫助的地方,隨時可以和我溝通。”
路渺點點頭,簡單收拾後便開始琢磨案子。
安城地緣位置特殊,是境內外毒¥品中轉要塞之一,大批毒¥品交易要麼經由別市入境,流經安城,再由安城中轉出境,要麼直接從境外流入安城,經安城分銷到各大城市毒¥品黑市。
也因著這一特殊的地緣位置,安城境內多年來毒品氾濫,毒販猖獗。整個毒¥品鏈條如同一個結構嚴密的樹形圖,除了頂層的大毒梟,底下再從轉運到分銷層層分級,周朝和周升嘴裡的“阿燦”只是最底層的一個“供應商”,和其他許許多多最底層的黑市“供應商”一般,這種一般都是靠以販養吸,從上一層毒¥販手中拿到貨源,自留一部分,再將一部分賣給同圈子的其他吸¥毒者。
這種同圈子,基本是基於同事、親友、同學或主顧關係聯結在一起。
喬澤讓路渺查的,只是這最底層的“供應商”之一。周朝和周升的口供裡對這個叫阿燦的男人並沒有太多細緻的描述,他們只見過這個男人一次,身高178左右,正常體型,不胖不瘦,口罩帽子墨鏡,掩飾得很好,看不清臉。之後的交易都是讓他們把貨放在指定地點,他錢也早已放在一邊。從不驗貨,也不擔心他們拿了錢就走。
用兩人的話說,就是個怪人。
口供裡另有一張照片,阿燦的照片,他們在他拿貨時遠遠拍下來的照片,只有側影,看不清五官。
沒有職業也沒有任何的身份背景介紹。
這意味著,她得在三天世間裡,從這寥寥幾行字和這張照片裡,把他從兩百多萬的人群裡揪出來。
喬澤給她出的是大難題。
路渺第二天找喬澤要了安城所有登記在冊的吸#毒人員名單。
喬澤帶她去了肖湛那兒,扔了一沓資料給她。
“這是所有登記在冊的吸#毒人員名單。”喬澤說,“但實際的吸毒人數,可能是這個資料的5倍甚至10倍。他不在這個名單上,你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路渺聽他的意思是已經查到人了。
“你們都有答案了?”她問。
喬澤沒明說:“這是你的考題。”
劉副也在,笑著勸她:“路渺,人家喬澤難得給你這個機會,你要好好把握。他可是從不帶人的。”
路渺愣愣地點頭,雖然還是鬧不清喬澤具體做什麼的,但劉副打包票的人,總不會是走違法犯罪那一掛的。
她下午便先回了家,喬澤留在局裡查張全案子。
路渺回到家時路寶又“吭哧吭哧”地纏上她。
小傢伙前天剛被取出了食管裡扎著的石頭,現在又活蹦亂跳的了。
路渺蹲下身與它玩耍,逗弄了會兒,突地問它:“路寶,我們去賣藝吧,你負責雜耍,我負責賺錢,嗯?”
路寶“嗷”了聲,也不知道是答應還是拒絕。
路渺卻不管,換了衣服,化了個幾乎認不出自己的大丑妝,妝成小丑的樣子,拽著它出門了。
她帶它去了安城最好的小學,安中附小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