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的是睡糊塗了的原因。
接下來的倆天,元歌不再昏睡,但是卻依然覺得冷。整整倆天都窩在被褥裡,除了不得不下床解決五穀輪迴,便是用膳,都是坐在床上用的。
閒著時,也只有話本陪著她了。
在屋子裡伺候的青羽,難掩擔憂的看了眼床上的人,順手將敞開的窗戶給關上了。真是的也不知道是誰,竟然開著窗子,不知道眼下主子怕冷嗎?
在啟元帝得到訊息趕過來時,人已經進入了彌留之際。
“元哥兒,求你,明天便是你的封后大典。求你再撐一下,只要撐過明天就好了。過了明天,世人便都知道,你李元歌是我越永澤的妻子!”
“求你!”
一位皇后,可以無子,也可以病弱。然而一位妃嬪,或任何一位貴女,不僅無子還病弱的話,那麼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成為皇后。
然而無論啟元帝怎樣苦求,懷中的人還是漸漸了沒了氣息,蒼白的臉上還帶著一抹解脫的笑意。
解脫?那誰來解脫他?
“啊啊啊......!”
這悲痛至極的聲音,在黑夜中傳出很遠很遠。
領著鳳陽宮眾人,跪在門外的許興德,聽著這如同頻臨死地的嘶吼,心痛難忍的含淚低喊:“小主子......”人死不能復生,又何必這樣自苦呢?
啟元帝用力的摟緊懷裡的身軀,忽然便笑了起來,他抱著人走出來,輕笑著問道:“是誰,是誰將窗子關起來的?”
這些伺候的人,都知道點著炭盆,不能關上門窗。然而為什麼,他的元哥兒卻因為門窗緊閉,悶在屋子裡活活的窒息而死呢?
青羽連滾帶爬的膝行上前,嚎哭著道:“皇上,皇上,是奴婢,可是奴婢不是存心想害娘娘的,奴婢只是覺得娘娘會冷。”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了.....”
青羽悔恨不已的痛哭著,拼命的在地上磕著頭,不一會兒地上便血跡斑斑。雖然實際上窗只關了一會兒,嬤嬤就罵了她開啟了,但是她沒有求饒。
終是她的舉動害死了娘娘。
“拉下去。”啟元帝面無表情的說道。
青羽不掙也不躲,又哭又笑的道:“主子您等等奴婢,奴婢以死謝罪......”
聲音漸漸遠去,啟元帝抱著人轉身回了內室。他走到床邊倚上去,貼著懷中人微涼的臉,閉著眼輕聲道:“睡吧,我陪著你,然後再一次醒來,你就會再一次陪在我的身邊了。”
元哥兒,無非就是再來一次罷了。
下朝的路上,走在龍輦邊的劉無庸,心疼的看著坐在上面的啟元帝不由自主的支著臉,淺淺了睡了過去。皇貴妃娘娘身子不適了倆天,皇上就有倆天都沒好好睡。
他打了個眼色,示意抬輦的人穩一點輕一點,希望哪怕就是一會兒,也讓皇上多睡一會兒。不然皇上整日裡,又是要處理朝政,又是要陪著皇貴妃娘娘,這身子怎麼能吃的消?
然而下一刻,就見坐在龍輦上的皇上,猛然睜開了眼,倆眼看著四周。
“皇上,還沒到呢,您再睡會兒吧。”劉無庸連忙口說道。
啟元帝胸前劇烈的起伏著,他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不容置疑的吩咐道:“馬上去鳳陽宮,給朕快!”
劉無庸不過愣了一下,便立刻跟著龍輦跑了起來。
當到了鳳陽宮後,啟元帝一下輦,幾乎是跑著的衝進了寢殿。他一把掀開門口擋風的布簾,不顧迎面撲來的熱氣,直接看向了窗戶。
只見身著湖綠宮裝的青羽,正站在窗邊,然後便低頭福了下來:“皇上吉祥。”
窗戶是開著的!啟元帝狠狠的鬆了一口氣,然後一雙眼,便陰鷙的看著青羽,冷聲道:“把這個宮女拖出去,不準再進鳳陽宮!”
啪!
元歌把手上的話本猛的摔到了地上,揚聲道:“不知臣妾的宮女,是怎麼惹怒了皇上,以至於皇上一來,便要打發本臣妾的人!”
又添的什麼新毛病!
啟元帝腳下發軟的走過去,一把將人摟在了懷裡:“元哥兒,元哥兒......”
果然是又犯病了,元歌不由翻了個白眼。她在眼角的餘光裡,示意青羽退下,才推了推啟元帝,開口道:“到底是什麼事,青羽對我有幾分忠心,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會害了你的。”啟元帝緊緊的抱著懷裡的人,聞著鼻間熟悉的味道,一顆千瘡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