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宮中的一件事,讓眾人都忐忑不安了起來。但是對於要發生的事,卻都只能聽著等著,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禮部已經讓織造局的人,在制皇后的吉服和鳳冠了,據說皇貴妃不久後就會被冊立為皇后。
“此事當真?莫不是中間出了什麼差錯?”慧太嬪臉色發沉,語氣不快的問道:“皇貴妃當真是皇后的人選?”
雙冰低頭回道:“回主子,此事不會有錯,因為奴婢讓人仔細打探過了,那正在製作的皇后吉服,確實是皇貴妃的尺寸。”
說完雙冰暗暗抬頭看了一眼,雖然此事有些意外,但是主子何必生氣?雪小姐並不會成為皇后的人選,那麼什麼時候冊立皇后,對於雪小姐進宮的事,都並沒有什麼影響。
她有些弄不懂主子,為何如此在意。說起來,主子好像不僅不喜歡皇貴妃得寵,好像其他的低位妃嬪,也都極其看不順眼。
若說是因為雪小姐,將所有妃嬪都看做了敵人,也太過奇怪了些。想到這裡雙冰心裡一動,忍不住又抬頭看了一眼,話說該不會主子她生出了什麼奇怪的心思來吧。
陰沉著一張臉的慧太嬪,並沒有察覺到婢女的打量,而是滿臉不快的在想著什麼。半晌後她抬起頭來,撇了撇嘴角道:“將訊息傳回去,讓人做好準備,然後再仔細打探皇上何時會將此事宣出來。”
雙冰神色不定的應下,退出去後,便只剩下雙霜伺候在一邊。慧太嬪忽然無力的抬了下手,吩咐道:“你也退下,本宮想一個人靜一靜。”
在雙霜也退下後,屋子裡便只空蕩蕩的坐著慧太嬪一人,她抬眼環顧四周,忽然就止不住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便是滿臉的淚。
她十五歲進宮,如今已經有八個年頭,明明才只是二十有三,這日子卻已經只剩下一灘死水,再沒有一絲波瀾。
她才二十三啊,她還這麼的年輕,餘生卻都只能像個寡婦一樣的活著。若不是家中還需要她,為這一代的女兒鋪路,她早不知道過的什麼樣了。
人脈?銀錢?再不能為家族帶來榮華的她,不過是一枚廢掉的棋子罷了,怎麼還可能將這些東西,交給她來呼叫。
明明是他們把她送進來的,之後卻嫌棄她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可是他們卻也不想想,且不說那時先後才去世,光後宮那麼多的妃嬪,她怎麼可能一舉得寵?
之後命運就像和她開了個玩笑,本以為她還以機會博得寵愛,可是皇上卻病了。再然後皇上就成了先帝,而她也從正四品的和姬,進了一位成了嬪。
但是卻是太嬪。
她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多年來,是怎麼樣過來的。若是她技不如人,得不到寵愛也就算了,可是她卻輸的這樣的可笑。還沒有亮出兵器,便成了階下囚,輸掉的便是她的餘生。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慧太嬪的淚無聲的流著,如今這宮裡那些還充滿希望的妃嬪,都像是一個個的釘子,狠狠的鉗進了她的皮肉裡,讓她動一下都痛的快要窒息。
要是......要是她也是皇上的妃嬪就好了,反正不都是皇上嗎?
正在批閱奏章的啟元帝,突然背上一寒,跟著便打了個噴嚏。他抬頭看了看天色,揉了下鼻子,心中暗想這難道是要變天了?
這夏天的雨最是難測,常常是說來便來。
想到這裡啟元帝抬頭朝劉無庸道:“讓人去一趟鳳陽宮,替朕告訴皇貴妃,要是下雨了不準貪涼,定要記得添上一件衣裳。”
見劉無庸愣著,他不耐的挑眉提聲道:“可聽見了朕說的話?”
劉無庸連忙回道:“奴才聽見了,這便讓人去鳳陽宮,稟明皇上的意思。”可以的,皇貴妃真是不同凡響,竟然有這個本事,能讓皇上操心起這樣的事來。
然而他還沒有佩服完,就又聽到皇上對他道:“還是你親自跑一趟吧,皇貴妃要是任著性子來,她身邊的人都不敢不從。”
“你去了,好好叮囑皇貴妃身邊的嬤嬤,讓她們好好伺候皇貴妃。”
“......是,奴才這就去。”
傍晚的時候,果然下起了雨,驟風急雨將熱氣帶走,餘下一抹涼意。
豎日,慧太嬪在自己的院落裡,見到了自己的母親和孃家侄女。
“姑姑安好,芙雪常聽說姑姑的事,如今才是真正的見到了。”莫芙雪一雙大眼笑的彎彎的,語氣不緩不急的說著。
慧太嬪眼神微沉,卻又馬上揚起笑容道:“何必多禮,本宮記著芙雪今年六月,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