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宮裡,元歌已經梳妝妥了,只是看著眼前倆個眼睛紅腫,眼下還青黑著的翠濃綠央,她不由輕輕的笑了起來。雖然不捨她們,可是昨夜竟是她這世睡的最為香甜的一次。
柳嬤嬤的眼皮卻不停的跳著,因為昨夜主子吩咐她收了好些東西出來,說是要讓相府夫人帶回去,為倆個姐姐作嫁妝。只是再是大方姐妹情深,有這樣添妝的嗎?
除了幾樣常人不得用的首飾,主子的妝匣子都快被搬空了,分成倆部份說是一個姐姐一份。當時柳嬤嬤就覺得不妥,但是開口勸了又勸,只是已經決定了的主子,卻依然不為所動。
她莫名的覺得,主子這樣倒像是馬上就要遭難似的,趕在前面將東西都給準備好。比如將貼心的婢女送出宮,比如將自己的貴重首飾都給姐姐們添妝。
柳嬤嬤心中真是深深的不安著,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麼大問題。雖然鳳陽宮裡現在還藏著一具屍體,可是那又如何,難道為了一個奴才就要將一個皇貴妃如何嗎?
便是一時不好,以後也多的是翻身的機會,怎麼像是高樓馬上就要傾塌了似的?
柳嬤嬤站在這裡真是煎熬極了,於是她開口道:“主子,相府夫人約摸著也該快到了,老身替主子出去迎一迎吧。”
元歌便輕笑著點頭道:“那就勞煩嬤嬤了。”
小周氏踏進殿中時,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上方的人,珠翠滿頭氣勢逼人,同印象中那個安安靜靜的女孩兒已經大不相同了。莫名紅了眼,她忍著心中的酸澀聲音平穩的福身道:“妾身周氏,給皇貴妃娘娘請安,願娘娘平安喜樂福泰安康。”
翠濃綠央倆人在元歌的示意下,一左一右的將小周氏給扶了起來,元歌滿臉帶笑的道:“母親,不必再多禮了,快同我說說家中如何了。”
一同進來的柳嬤嬤,很有眼色的道:“主子,老身去膳房裡瞧瞧,準備些夫人喜歡的菜色。”
待殿中只剩下她們四個後,元歌便也不再端著架子,而是立刻站起身扶著小周氏,坐在了已經準備好的靠椅上。
翠濃綠央倆人在奉上熱茶後,便站到了門邊上看守著,要是門外有人靠近偷聽,她們就會立刻發現。
小周氏已經看到了翠濃綠央那紅腫的眼,還有那滿臉的哀傷,左右看了看後不由詫異的道:“怎麼了?怎麼不見南媽媽在這裡伺候呢?”
元歌搖了搖頭,直接道:“母親,我請您進宮來,是有事要詢問於你,不知倆位姐姐現在可是已經選了人家?”
小周氏先是一怔,然後又有些驚喜的道:“已經看了幾家人,不過還沒有想好是哪家。娘娘這樣問,可是知道什麼家世好的青年才俊?”
“不是。”元歌嚴肅的道:“等回去後,不拘家世,只往厚道與朝中沒有什麼牽扯的人家尋,儘快的為倆位姐姐定下婚約為好。”
小周氏心中一凜,有些不安的道:“你在宮中可是出了什麼事,不然為何如此的突然。還有南媽媽呢?她可是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早在前倆年的時候,小周氏就覺得南媽媽越發的不像話,心裡後悔讓她成了元歌的奶孃。可是她到底只是個繼母,有些話一說口就變了味。
若她讓元歌遠著著南媽媽,到像是在挑撥似的。因此,就算南媽媽犯渾,只要不是什麼大事,她便也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了。此前得知會被南媽媽帶進宮,她就覺著不好,暗暗點了倆句。不過見元歌並不放在心上,便也不再提起。
現在小周氏只怕自己一時沒放在心上,這個南媽媽真的在宮裡做出什麼犯忌諱的事來。
搞不好就要牽累整個相府!
見小周氏的臉青了,元歌連忙道:“南媽媽確實有些不妥,不過我已經將她拘了起來,想著等她有些模樣了,再放她出來。我會這樣說,不過是因著怕有心的人家,想拉扯上我這個皇貴妃,而向倆個姐姐提親。”
“宮中最是忌諱這樣的事,若是無事還好,可若是有了事,不僅我要遭殃,連倆位姐姐怕是也落不得好。”
說到這裡,元歌福下身鄭重的道:“母親,有些事情,還請您幫著勸一勸父親,不然相府怕就要大禍臨頭了。”這是她最後一次勸父親了,若是他依然如前幾世那樣,那她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了。
小周氏剛聽到南媽媽並沒有做出什麼來,還沒有來的急鬆一口氣呢,就又被這舉動驚的站了起來。她拉起元歌,定定的看著她問道:“你就老實說吧,宮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或是你聽到了什麼?”
元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