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媽媽又被放進了一口箱子裡,箱子裡鋪了一層薄被子,然後就把冰鋪了一層。等南媽媽被塞進去後,又放入了不少冰塊進去,再把這箱子裡原本的衣服還蓋在了上面。
柳嬤嬤神色冷淡的道:“這樣一來,至少可以十天屍身不腐,至於十天後天越發熱了,大概就沒有辦法了。”
白嬤嬤怕過之後,現在已經不怕了,反正出事還有主子呢,她無所謂的道:“不要緊,要是到時主子還沒有想個章程。咱們就趁著天黑,在院子的角落裡挖個深坑,直接連箱子一起埋了就成。”
描櫻臉色青白的不成樣子,因為之前是她看著箱子,而這回還是她來看箱子。只是這一回,她看的卻是個死人,至少在這幾天裡,她都得和一個死人日夜待在一塊兒。
可是她不敢說一聲,出了這樣的事,娘娘沒有直接定她的罪,而掩了下來就叫她夠感激的了。不管娘娘是想做什麼,若是到時候出了什麼漏子,她就直接把事攬下來吧。
此時元歌正看著放在面前的鳳印,還有中宮籤表。她要召小周氏進宮,當然是用不到這倆樣東西,不過是權柄的象徵罷了。就是正宮的皇后,一生也用不到幾次呢。
但是這倆樣東西掌握在她的手上,她要如何行事,便不用過問任何人。想到這裡,她直接在一張裁好的紙上開始書寫。
這是傳召小周氏的手書,等會她讓人送到相府後,明天就能見到小周氏了。她也不想這樣匆忙,但是南媽媽突然身死,容易被人鬧出事來,她不得不將她的死先掩住了。
只等綠央翠濃出宮,元鳳元凰的婚事定下,就算南媽媽的死被人得知,她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掖庭司裡,劉義已經倆天一夜沒有閤眼,一雙眼睛裡佈滿了血絲。他眯著眼看著前方架子上,滿身血汙吊著的幾個人,語氣森冷的道:“你們當真如此嘴硬?”
“本公知道的,你們幾人當中,定有人意圖謀不軌。只是你們都咬著不說,那便只好一好受累了,只是可惜了其他人跟著一起吃苦?”
“只要找出來了賊人,其他人都無罪釋放,有沒有人想起點什麼來呢?
“冤枉啊,小的不知道。”
“總管你行行好,給個痛快吧,啊?”
劉義冷聲道:“簡直蠢笨,來人,給本公再賞一頓鞭子。”
沒多久,鞭子的聲音在這昏暗的地方響了起來,而被打的幾人,都痛的忍不住喊了起來。
這裡的味道實在難聞,劉義呆了這麼久時間,覺得鼻子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於是站起身,朝外邊走去,想換換氣再進來接著審。
只是他才走到門外幾步,就聽見裡面的聲音不太對。連忙轉身回去,就見吊著的一個渾身顫抖,臉歪嘴斜,一雙眼睛直往上翻。
又是這個方升!這個方升有病,只要一打他就發病,這可要怎麼審?
劉義氣的咬牙暗恨,最後只得先放過方升,先拷問起其他的幾個來。這些太監有鳳陽宮的也有御前的,可他不會因為是御前的,就手下留情。
因為難保不會燈下黑,讓別有用心的混到了御前。
這些刑問沒有什麼進展,已經夠讓他頭痛的,但是還有另一件事要讓他來安排。那就是要將鳳陽宮伺候的人,都細細的排察一次,將一些忠奸不明的都剔出去。
然後還要再安排一些身家清白的,送到鳳陽宮裡伺候,更加要將幾個人安插進去保護皇貴妃。
劉義真覺得自己忙的團團轉!
一座院子裡,一名宮裝女子悠閒的喝著茶賞著景,一身素色的裝扮看起來,格外的惹人生憐。她執著一柄花卉宮扇,笑盈盈的看著眼前的宮女,挑眉道:“這訊息可真?別是有什麼誤會弄錯了吧。”
宮女恭敬的道:“主子,這是真的,那邊的人覺得這是個可以用的訊息,便很快將訊息傳了回來。”
宮裝女子輕輕的搖著宮扇,緩緩的笑了起來,一邊道:“如果這是真的,那可就有戲唱了,你過來。”
宮女上前,宮裝女子悄聲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宮女直起身笑著道:“主子真是聰慧至極,奴婢真是望塵莫及。不,何止是奴婢,便是比那些什麼才子才女的,還要強的多。”
宮裝女子聽了舒心的笑了起來,然後忽然問道:“雙霜,你覺得本宮長的可好?”
被稱為雙兒的宮女心下一緊,臉上笑容不變的道:“主子自然是美貌無雙的,在奴婢的眼裡,那些個都不過是些庸脂俗粉,連主子的一根頭髮絲兒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