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媽媽或許不知進退蠢笨不堪,但是在碰到與自己相關的事,意識到會危害自身後,總是能很快的反應過來。剛剛還怒的想要高聲喊叫,此時聽了柳嬤嬤的話,便立刻住了口。
眼見翠濃綠央那倆個丫頭不幫她,又看到身邊的塗柳和繪椿,好像她不走就要架住她似的。想起那天受刑被倆個宮女架住,她狠狠的瞪了眼她們,轉身便自己走了。
柳嬤嬤使了個眼色,塗柳繪椿對視了一眼,便一起退了出去,周圍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
綠央小聲嘀咕了一句,便老實立在邊上不動了,翠濃看了眼柳嬤嬤輕輕的抿了下唇,最後垂下了眼簾。
見此,柳嬤嬤也只在心裡嘆了一聲。這倆個雖然對她似有了不滿,但是顯然是選擇了主子,而不是那個不著調的南嬤嬤,這讓她鬆了一口氣。
不然若是哪一天,主子要收拾掉她,這倆個丫頭要是不理解該怎麼辦?
離了心的忠僕,就不能再用了。
主子如今這樣的處境,身邊可不能再出差錯了。在乾元宮裡時,聽到付御醫說起主子那樣的身子骨,真是叫她的心涼的如塞進了冰窖裡似的。
還好說來說去,並沒有說到主子以後會難以有孕。既然不說,那便是沒有問題,不然那可真要叫她傻了眼了。
宮中的女人,若是不能生下自己的子嗣,那以後還有什麼盼頭?瞧瞧如今住在西宮的那些太妃嬪們,那可不就是一日一日的等死?
那有孩子的都被接出去贍養了,便是隻生了個公主的,也移居到了公主府。那剩下的在宮裡,就只能在如今的皇太妃手下討生活了。
唉,看過了那許多,如今她也老啦......
蠟燭一點點的燃燒著,在天色微微發亮的時候,劉無庸送來了從尋清宮要來的藥。而後沒過多久,穿戴整齊的啟元帝也過來了。
“如何?你們娘娘之後可再有什麼動靜?”
柳嬤嬤熬了一夜,眼下微微青黑,她開口道:“回皇上,之後娘娘倒也安穩的睡著了。”
啟元帝滿意的點點頭,然而抬眼看到這裡,又只有三個人在,不由怒聲道:“還有一個呢?”
柳嬤嬤剛想答話,啟元帝冷哼了一聲道:“朕也不必問你了,想也知道那個是回去自自己休息了。”
“可真是個會伺候主子的奴才啊。”
柳嬤嬤立刻便跪了下來,翠濃綠央猶豫了下也跟著跪了。
啟元帝擺擺手道:“起吧,朕不遷怒於你們,想必也是從前你們娘娘太過寬和,才會縱的她那樣的放肆。”說完這話後,他便走到了床邊,看著依然閉著眼的人。
他在床邊靜靜的站了一會兒後,不知怎麼的便想起夢中的那股悲涼。啟元帝的眼越發的黑沉,此刻他發覺自己實在是被影響的太過厲害了。
明明得知人還活著,為何他還是這樣擔心惦記於她?
忍住抬手去撫摸她的衝動,啟元帝緊緊的握住了拳頭,然後轉過身來道:“你們好好伺候吧,等你們娘娘醒了,便立刻讓人來回稟。”
“奴婢遵命。”
啟元帝最後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最後大步踏了出去。雖然離早朝還有一段時間,可是他也該靜一靜了。
元歌迷糊中似是聽到了南媽媽的聲音,一個恍惚她似乎就看見了曾經發生過的那一幕。南媽媽站在那抖著身子,根本不敢看她,嘴裡卻說個沒有停。
“皇貴妃曾經心有所屬,還暗暗為一個男人繡過香囊,老奴還記得那上面繡的是青竹。”
胡說!胡說!她何曾與人有私?她只為倆個男人繡過香囊,一個是父親還有一個是幼弟。再有就是進宮後,為啟元帝繡過幾次小東西。
看到南媽媽那不停張合的嘴,元歌覺得不能再讓她說下去了,因為下面翠濃和綠央會死!
“你......住口!”
柳嬤嬤聽到動靜,連忙朝床上看去,然後就見到主子的眼睛睜開了。
“主子!你可醒了!”
元歌茫然的睜開眼,張了張嘴道:“你,你是誰?”她一時間想不起自己在什麼地方。
柳嬤嬤只當是睡糊塗了,毫不介意的道:“主子,是老身啊,您可總算醒了!”
元歌雖覺得眼前人熟悉,可是一想就覺昨頭髮痛,怎麼都叫不出她,於是皺眉問道:“翠濃和綠央呢?”
“奴婢們在。”元歌聽到聲音順著柳嬤嬤讓開的身子,就看到了倆眼淚花花的翠濃和綠央。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