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敢起來,皇上自然是天下最大的規矩,可是有些話他一個奴才不能不說。只要說了出來,皇上要怎麼做卻是無礙的。
內殿裡綠央翠濃一臉心疼的守在床邊,不時用溼帕子抹一抹發元歌發乾的嘴唇。而南媽媽則老氣橫秋的站在柳嬤嬤面前,掐著嗓子道:“主子好好的出門去,怎麼現在就這麼個模樣?”
“你自詡是宮裡的老嬤嬤了,怎麼連伺候主子都不會了?枉你成日裡跟進跟出的,竟是個不中用的!”
翠濃皺眉道:“也小聲著一些,別吵到主子了。”
南媽媽立時眉一立,沒好氣的道:“吵著才好呢!主子現在可不能再多睡了,沒聽見說嗎?主子現在是該醒卻沒有醒,正該吵一吵才好。”
柳嬤嬤抬眼看了一眼南嬤嬤,又垂下了視線並不說話。這麼一個蠢貨和她計較什麼?一來乾元宮就敢大聲嚷嚷,若不是看在主子的份上,立時就有人來把她拖下去!
就在這時,她看見門口處一暗,見著便看見皇上踏步走了進來,見此她連忙矮身福禮。
慢一步的南媽媽和翠濃綠央也連忙行禮。
啟元帝揮身叫起,走到床邊看了眼元歌后,問道:“無事的時候,你們多陪陪皇貴妃說說話。”
“是,奴婢知道了。”
“退下吧。”啟元帝坐在床沿揮手道:“有事朕再叫你們。”
柳嬤嬤略遲疑了一下,便依言退了出去。南媽媽雖然看到皇上,激動的手腳發顫,此時卻也馬上退了下去,只有翠濃和綠央倆人憂慮的對視了一眼。
主子身體不適,正該她們守在這裡才是,怎麼讓她們出去呢?皇上這樣子似是要留在這裡,可是他哪會照顧人,到時候他自己睡的香甜,主子有什麼事皇上能知道?
想到這裡,翠濃乍著膽子道:“皇上,不如奴婢留下來吧,若是娘娘醒了,奴婢也能知道。”
倒是個忠心的丫頭。
啟元帝心中滿意,卻還是道:“不必,你們就守在門外吧。若有什麼動靜,朕再吩咐你們。”
至此,翠濃和綠央二人也再不敢說什麼,擔心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便也只得退了下去。
於是室中只剩下一睡一醒的人。
啟元帝輕輕的嘆了一聲,低聲道:“福樂兒,快快醒過來吧,朕......朕實在是想和你說說話。”
元歌只覺得自己處於一片迷霧當中。
“有人嗎?”她輕聲喚道。
無人回應,她只得繼續往前走,雖然眼前什麼也看不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面前忽然聽見了一道聲音。
“皇、皇上,皇貴妃她......甍了!”
皇貴妃?元歌心裡一提,難道她已經死了嗎?是了,她從留仙閣上墜落了,那麼高的地方想必一定摔的面目全非吧!只是她很快又想起來,自己被白司陽救了。
她迷迷糊糊的想,這難道是在做夢嗎?總覺得那說話的聲音,讓她覺得有些耳熟。
這時那個聲音又道:“剛剛丹陽宮的人來報,說皇貴妃娘娘昨夜有些不適早早睡下,哪知貼身婢女早上就發現皇貴妃娘娘已經沒氣了。”
“丹陽宮的倆名婢女已經殉主。”
丹陽宮?倆名婢女已經殉主?
元歌只覺自己心跳的厲害,有些害怕接下來會聽到什麼,只是腳步卻控制不住的往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
穿過濃濃的霧,元歌站定後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地方。這裡好像是勤政殿?只是有一些擺設與她見到時,有一點點的差別。
她轉過身朝上看去,就見到一個留著鬍鬚的人坐上方。那眉眼那著裝,都讓她覺得很眼熟。她越看越覺得像啟元帝,或者就是啟元帝?
是了,正是啟元帝,是十幾年後的啟元帝。
此時正在說話的人,穿的是太監的服色,他的腰背都挺不直,正一臉謙卑的看著坐著的人。
元歌偏頭想了想,才明白這個太監就是劉義。只是她為什麼會在這兒?果然是在做夢?
這時坐在上方的啟元帝猛的站了起來,怒道:“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劉義撲通跪了下來,哭的一臉的淚小心翼翼的道:“皇上,皇上,您緩緩,娘娘已經去了,您節哀吧。”
“不可能,不可能!”聽完這話啟元帝更加的暴怒,他如同困獸一樣的來回走了幾趟,接著嘩啦一聲將書案上擺放著的奏章,全都揮到了地上。
“不可能,她怎麼會死!”啟元帝雙眼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