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不起，採訪他這樣重量級的人物，我不敢掉以輕心……”楚辭掏出煙，遞給曹平，併為他點上火：“說實話，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不對吧，”曹平眯縫著眼：“你是為這件案子來的！”
“說得對！但你掌握著第一手資料，我要弄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找你找誰？”
“這也倒是……不過，在案子沒有偵破之前，我能告訴你的實在有限。”
“你能讓我進來，我就感激不盡了，不敢有過多的奢望……”楚辭見院裡的警察準備收隊：“你們已經辦完了？”
“可以說初步勘察，結束了。”
“也就是說，我可以進入現場了？”
曹平看著楚辭不置可否。
楚辭扔掉菸頭，再接上一支：“你別忘了我的身份，我有這個權力。你不說話，意味著你默許了！”他試探地問曹平：“侯玉良的死因……仇殺、情殺，還是圖財害命？”
曹平公事公辦的回答：“無可奉告。”
楚辭換了個角度：“談談你的個人看法？”
曹平生硬地說：“你還是等結論出來再問吧！”
“不合作？”楚辭哼了一聲：“總有你來求我的時候！”
曹平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也許吧……”
楚辭不達目的，不會輕易擺休，他又提出另一個要求：“侯玉良的屍體，我可以看麼？”
“早就運走了。”
“為什麼？”
“太慘了，怕侯市長受不了。”
“我聽說是身首異處？”
“是的，頭部從頸項上整齊的斷裂，還沒有查清是什麼原因……人頭失蹤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屍體上幾乎沒有血跡，斷頸之處有猛火燒過的痕跡。”
“這怎麼可能呢？”
“是呵，我也不明白。”
楚辭看見三樓上警察在抬一具屍體：“曹平，那是誰？”
“打更的更夫，也死了。”
“他的死因？”
“過度驚嚇致死。”
“叫他們別動，我上去看看！”
曹平向樓上的警察吼了一聲，讓他們們放下屍體。
楚辭快步跑向樓梯。
楚辭在樓梯口，看見打更人用的銅鑼，他用像機拍了一張。老更夫撲倒在三樓的地板上，臉扭向一邊，他的臉被極度驚恐所扭曲，一雙已經失去光澤的眼睛睜著。楚辭從不同的角度對著更夫照了好幾張，對他的臉部以及背上的抓傷，連續拍了幾個特寫。老人身上除了背部被抓傷以外，沒有致命的外傷。楚辭疑惑地問自己：他看到了什麼，是什麼使他死於非命？身後的樓梯響了，憑感覺是曹平上來了。楚辭的眼睛沒有離開更夫，問站在他身後的曹平：“你判斷他是什麼時候死的？”
“根據屍體僵硬的程度，大概是昨天夜裡八點至九點之間。”
“你什麼時候接到的報案？”
“上午十點。”
“誰報的案？”
“給侯家做清潔的兩個保潔員。他們每個星期一都要來秦家做清潔，發現這兒出事，就報了案。”
“曹平，我能看你們做的詢問筆錄嗎？”
曹平斷然拒絕：“不行！”
楚辭打量著書房，博物架上的古玩，隨口問道：“漁子溪昨天晚上八點左右，有沒有什麼大型的群眾活動？”書櫥裡的書，已經被翻動過，連牆上幾幅名人字畫，也掛得歪歪扭扭。書案旁邊的柱子上，掛著一把古雅的寶劍，很是引人注目。古代的讀書人，都喜寒夜讀書，聞雞起舞，看來這侯玉良也好古風。
曹平疑惑地盯著楚辭，大型的群眾活動與這個案子有關嗎？本想不回答這個問題，但他還是說了：“省裡有個劇團在這兒演連本大戲白蛇傳”。
“白蛇傳？好呵，我喜歡雨中贈傘與水漫金山……”楚辭看著琳琅滿目的博物架，上面擺的都是一些價值不菲的古董。有宋的孤本古書，明代的雕刻，端溪的硯臺，清初的斑指、如意……林林總總不下二十來件。每一件古董，現在的價值都在六位數以上。像這種明清風格的老宅，主人的書房裡一般都有暗室，據說侯家上幾輩出過高官，就更應該有暗道機關。他留意的觀察著博物架，角上有幾個雕刻的花顯得有些特別，與樸實無華的博物架不像是渾然一體，似乎是機關所在。他決定在沒人的時候，悄悄前來看個究竟。
楚辭用像機對著架上的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