覷起來,倒是唐少逸顯得鎮定自若。
“琉瀾鬼母你還等什麼?老夫將你從優曇寺解救出來,可不是讓你來看熱鬧來的。還不快動手!”楚風華止了笑,冷聲道。
“我們事先說好的你可不要忘了。”
“這個自然!”
琉瀾鬼母冷哼一聲,身形一閃便飄到了荒地正中,盤膝坐到地上。緊接著張嘴吐出一物,乃是她的本命法寶,一盞由白骨製成的長明燈。
長明燈漂浮到少年的天靈蓋之上,發出的綠光算不上明亮,甚至有些暗淡,照在少年臉孔上,卻照出了另一張蒼白而又有些模糊的女人臉。兩張面孔重疊在一起,說不出的詭異。
李賀傑與夏晟睿只覺得有一股陰氣從腳底板一直躥到腦門上,卻見少年又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似乎對他們笑了一下。兩人本就站得近,這會兒不由得各自往對方那邊靠了靠,緊貼到一起才覺得安心了些。
兩人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凝神屏息,鎮定了心神後又向少年看去。
但見少年雙眼閉合,雙唇顫動,口中唸唸有詞,乃是一種極為古老的語言,他們聽得清,卻聽不懂。隨著時間的推移,少年竟跟著頭頂的長明燈漸漸漂浮起來,最後在離地一丈多高的地方停住身形。
而少年正下方,乃是一方黑影,開始看起來並無異樣,但在少年升空後,飛快地膨脹了起來。化作了一個頭長雙角、背生六肢、亂髮上指的惡鬼形象,張牙舞爪,森然欲搏。
這鬼影甫一成形,便好像受到了什麼力量的牽扯,掙動著欲往地底鑽去。琉瀾鬼母一開始開製得住,但一炷香的時間過後,便也有些力不從心了,連帶著她所附身的少年臉上也跟著失了血色,變得慘白起來,豆大的汗珠一顆顆的向下滾落。
又過了一陣,許是少年汗發得太多了,他渾身上下竟開始滲出血水,原本還顯得豐潤的面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凹陷下去,不消一會兒就成了一個枯瘦的血人。
就在這時,長明燈開始明滅不定起來,燈芯發出“噼啪”的爆裂聲,所發出綠光漸漸暗淡下去。
“楚風華!你竟然暗算我!”化作血人的少年驀地睜開血紅的雙眼,面露痛苦之色地一頭栽倒在地上,身體呈一個詭異的角度不斷扭曲蜷縮著。
楚風華一言不發,如此駭人的場景竟之下一點吃驚都沒有,顯然早已有了預料。見琉瀾鬼母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緩緩地勾起了嘴角,絲毫不在乎面前正溶化成一灘血水的是他門下弟子的身體。
“我早該想到的!神運算元門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啊——”血泊彷佛被煮沸了一般,兩顆帶著憤恨與不甘的眼球終是被擠碎,然後與血水混到了一起,琉瀾鬼母只來得及發出半聲怒吼便沒有了生息。
月光毫無徵兆的被天上大團大團的烏雲遮蔽。
血腥味濃的讓人作嘔,在場的人除了楚掌門,其他人臉色都不太好。
熄滅了的長明燈掉到地上,滾了幾下滾到楚掌門腳邊,被他一腳踩了個粉碎。
“他死了?”靜謐被打破。李賀傑一開口,先是被自己變了調的乾澀嗓音給嚇了一跳。
“總得有人犧牲,不是麼?”楚掌門笑了笑,反詰道。
“他……是你的弟子……”
“我答應過你們掌門,不會加害你們的,你還擔心什麼。”
李賀傑不說話了,被夏晟睿拉著後退了幾步,注意力又被荒地中間的景象吸引了過去。
那一灘血水以及之前的鬼影此時已經滲入了土中,而地底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正要破土而出。
“呵!看來禁制已經破除了,琉瀾鬼母還算是有點用。”楚風華說著,伸手對著荒地正中虛空一抓,大喝一個“起”字。
隨著他的大喝,地面一陣猛烈地動搖,一塊四方的玉石墩子被生生扯了出來。
賀護法見狀,立刻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拿袖子在玉墩正面擦了擦,而後向楚掌門鄭重道:“師父,是翻天印沒錯。”
見楚掌門點頭,賀護法又從儲物袋中摸出了一個陰沉木盒,將其中形態各異的玉器一一取出,按規律排放到玉墩正面。
仔細分辨之下,不難發現這些玉器與這玉墩有著同樣的材質,但最讓李賀傑吃驚的還是這些玉器上都有著怪魚的圖樣,且數量俱不相同。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胸口,同時感覺到夏晟睿握著自己的手又緊了三分,而這時,賀護法正好放下第四樣玉器,是一塊玉牌,上面有兩條怪魚。
賀護法放下這塊玉牌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