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架上的也是個受害者,她是咱們組救出來的,獲救的時候全身都光著……一直求蕭班長放過屋裡的人渣……蕭班長打爛了土匪頭子的下身,差點把她也斃了。”這些人的行為只能讓虎牙想起無惡不作的土匪,比恐怖分子還不如。
楊威點點頭沒說話,握槍的手慢慢地放開了。
“擔架上的是她什麼人?”他的心底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想證實一回。
“她丈夫。”虎牙說,“如果她不從,那個土匪頭子就要殺她丈夫……很老套的故事,不是麼?”
虎牙心底中唏噓不已,不知道送了多少同情給這個苦命的女人。
楊威頭頂的陽光又一次被擋住了,他一回頭,正好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睛。
“楊威!”任菲蹲在楊威身邊,眼睛紅通通的。
她沒帶無線電,聲音從防毒面具傳出來,悶悶的。
虎牙覺得自己像突然間變成了影子一樣被無視了,知道自己多餘,他很自覺地站起來離開,給楊威和任菲留下獨處的空間。
“你怎麼來了?”楊威輕輕地問,戰鬥是男人的事,她應該留在後面。
“這兒需要通訊連出幾個女兵照顧她們。”任菲偏偏頭看了一眼救護車前的獲救者,“我來的時間短,業務最差,不派我來派誰來?”
“你哭過了?”楊威突然覺得心裡紮了一根錐子,死命地往心坎上鑽。
“嗯。”任菲低頭抽了一聲,抬起臉來看著楊威的眼睛,“擔架上的人是她的丈夫,為了逼她順從不讓她自殺,他們當著她的面剁了她丈夫的右腳還有右手,左手的指甲也全拔了。他的身上到處是傷……傷口是用烙鐵燙死封住血管,因為救治不良,軍醫說他的右腿右胳膊都保不住了,必須截肢才能保住命……”任菲哽咽住了,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楊威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才發現她肩膀上洇溼了一大塊。
任菲抬起頭來,望著天上淡淡的雲彩:“為了控制她,那個男的幾次自殺都沒死成……一槍打死那個王八蛋便宜死他了……”她同情那個苦命女子的遭遇,可心底更多的卻是感同身受的驚恐。
若不是楊威,就算躲過了活死人的爪子,她的下場也可能比這個女人更加的悽慘。也許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碰到了楊威吧。
楊威重重地捏了捏她的肩膀,似乎想把自己身上的力量傳給她一樣。
任菲悲從中來,猛地撲進楊威的懷裡……楊威拍著她的背,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十七號目標樓完全清理了一遍,戰士們兩人一組拎起裹屍袋鑽進樓裡,過了一會大家空著手出了樓,一個戰士是誰倒轉步槍敲碎了一樓的窗戶,四五個戰士掏出槍榴彈插在槍口,對準窗戶扣動扳機。
樓裡轟地一聲爆響,熊熊的火焰燃燒起來。
大家沒時間也沒精力替每一位遇難都收屍,還是讓他們,就這麼一起化做塵土吧……楊威雙手抱緊了任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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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很差,我知道這樣寫可能又會有書友站出來指責,但是末日來臨,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份幸運。
我只相信我筆下的主角是那個最幸運的幸運兒。活下來未必就是幸運,也許更是苦難的開始。
一百二十六 驚變
任菲不過是一時的情緒爆發,嗚咽了兩聲,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垂著頭離開楊威的肩膀。
平時靠在他的肩上還能洇溼他的衣服,可戴著防毒面具,只能洇溼自己的臉。
任菲長出了一口氣,摘下鋼盔掀開防毒面具擦了擦眼淚,她衝著楊威笑笑才重新扣上防毒面具,笑容裡有一種楊威說不出的味道。
她和楊威一路從感染區裡闖出來,十分清楚空氣不傳播病毒。
楊威猛地抓她的胳膊,兩隻眼睛瞪圓了緊緊盯著她的脖子――就在任菲的咽喉下掛了一個小小的圓圓的東西,他的兜裡也有一枚!
“你,你攥疼我了!”任菲用力掙了掙被楊威緊緊攥住的胳膊。楊威慢慢鬆開手,呆愣地問:“你怎麼有這個?”他向她的腰間看了看,沒發現她帶槍。
任菲的手腕被楊威攥得青紫,可她卻甜甜地笑了:“剛要來的……我不想變成活死人,更不想變成她的樣子。”她的眼神投在那幾個倖存者身上,目光在擔架上轉了又轉。
幾個女兵正在給倖存者發防毒面具,擔架邊的女子搖了搖頭,那個軍醫說了點什麼,她才點頭戴上防毒面具。
任菲知道那個男的嘴上扣著氧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