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口後面的突起卡住鐵皮罐頭的邊緣,刀身輕輕下按,豁口前面的鈍刃就會切開罐頭盒蓋上的鐵皮,慢慢轉動罐頭盒一點點切,就會完完整整地切下一個圓形的罐頭盒蓋。
任菲則是直接用刀把馬口鐵皮的罐頭盒子劃了個十字切口,倒出裡面的牛肉和湯汁。
楊威的做法是罐頭盒開的勻稱,倒得乾淨,至於任菲的做法……她把罐頭盒上支出來的鐵片用鉗子捏了捏,直接水壺上的飯盒座在四個支點上,她只要用一點點力氣保持飯盒的平衡,用不著再像楊威一樣必須從頭開始端著飯盒一直到飯盒裡的東西煮好――楊威做什麼都是半盒半盒的煮,她卻可以一次性煮滿一大盒,分成兩份就行,比楊威的辦法省力多了。
任菲偏頭白了他一眼,繼續照看火上的飯盒:“你讓我掩護什麼?那麼多活死人,你當槍裡裝的是飛毛腿還是戰斧式?”
“我讓你防備的是裡面那三個人!”楊威無奈地拍了拍額頭,“行了,算我沒說清楚。”
子曰: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他難得地在心裡吊句書袋,
“本來就是你沒說清楚!”任菲下巴點點身邊的幾袋泡麵,“幫我開啟。”
楊威從兩個車座中間繞到後面,坐下撕開泡麵說:“要是水開了我還沒回來,你怎麼辦?”嗯……從這個角度仰頭往斜上看,任菲的樣子朦朦朧朧的,很有女人味兒。
任菲接過麵餅,兩根手指鉗著小心地放進煮開的湯裡,隨口說:“用牙咬,把飯盒拿下來,怎麼還打不開袋泡麵?”說著打量了楊威兩遍,詫異地問:“你怎麼了?受刺激啦?用不著妄自菲薄,他是身手好才敢和活死人硬碰硬,你沒那份身手還敢和活死人面對面死磕,比他厲害。”
任菲誇得倒是挺自然,可楊威這個挨誇的卻怎麼都覺得身上不對勁,他把泡麵裡的蔬菜包撕開倒進飯盒,醬邊收好放在一邊說:“別鬧了,我自己長几斤幾兩我還不知道麼?別說十個,就算上二十個我也不是人家的對手。”想起大個子行雲流水般的身手,楊威就忍不住一陣嚮往。
哪個男孩小時候沒有過一場飛簷走壁、叱吒江湖的武俠夢?
“我是說真的,誰都有長處短處,老拿你的短處和別人的長處比,你還活個什麼勁啊?”任菲拿起調料咬住一撕就想往湯里加,嚇得楊威趕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奪下來:“這個不能加,你想鹹死誰啊?牛肉罐頭本來就挺鹹,你還再加調料包,你跟賣調料的有親戚啊!”
“我跟你有親戚,放開,我口重想吃鹹的行不行?”任菲掙開自己的手,臉上不知道是火光烤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麼,竟然升起一朵紅暈。
該看不該看的楊威都看過了,該摸不該摸的也摸了不少,他雖然覺得手心裡涼涼的滑潤,卻沒任菲那麼敏感,鬆開手再開啟一袋放進水裡:“夠吃了吧,趁著天沒全黑趕緊吃完趕緊睡覺,沒準半夜有什麼事呢。”
“你都下了手榴彈還擔心裡面那三個人?”任菲話裡帶著淡淡的酸氣說,“救白旭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防著擋著?”
說起來她就有氣,平時楊威老支使她幹這幹哪,怎麼白旭一來就能爬到他的頭上?
“能一樣麼?”楊威拆開自己的帆布水壺袋,把飯盒拆下來扣好支架,“白旭是當兵的,他們三個誰知道是幹什麼的?小心駛得萬年船,一會把車門全鎖好,別不明不白地死在這兒。”
任菲兩隻手端著飯盒從火上挪下來,劈開一雙方便筷子一邊往楊威的飯盒裡倒泡麵一邊說:“行了吃你的吧。”她左劃拉右扒拉,把大半的牛肉拔進了楊威的飯盒裡。
眼見飯盒裡大半的面和肉進了自己的飯盒,楊威趕緊阻止:“好了好了,我吃不了這麼多!一人一半,誰也別佔誰便宜。”說著也拿了雙筷子,把自己飯盒裡的肉挑大塊的拔回幾塊去。
任菲毫不領情地又拔了回去:“你多胖我多瘦?我能吃得了這麼多嗎?吃你的吧。”說完用身子擋住了飯盒,怎麼也不讓楊威再拔回來。
楊威咧嘴笑笑,唏哩呼嚕地連面帶肉填了一口,突然覺得心頭暖暖的一片。
太陽全部沒入了地平線之下,天馬上就要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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