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了幾個躥上去躺下,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車頂。
他的雨衣全溼了,根本不能再蓋到身上,只好慢慢脫下外套蓋住上半身,側身綣著兩條腿將就將就。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黑暗裡除了兩個人呼吸的聲音外,耳朵裡剩下的只有雨水砸在車上的聲音和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胖子,你說水渠裡的水要是漲起來,能不能淹到咱們這兒?”任菲嗅著胖子殘留在枕頭上的味道,忽然覺得忐忑的心神奇地安靜下來,似乎胖子就是一堵堅實的牆,能把一切災難擋在牆外。
楊威枕著胳膊,沒好氣地說:“生死由命寶貴在天,閻王叫你三更死沒人留你到五經,你別看這段路像是平地,其實從水渠到這個地方是一道緩坡,水沒那麼容易漫上來。要是咱們半夜讓水沖走了,得怪咱們的命不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楊威覺得自己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蹟了,老天既然讓他活下來,沒理由出而反而。
任菲輕輕地答應一聲,可小橋塌進水裡的情景卻始終盤旋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要不咱們冒全穿過村子接著往前走吧,你不說西面是水庫麼?要是水庫塌了……”
“水庫要是塌了,跑到哪兒也得讓水沖走!”楊威打斷了她的話,“別杞人憂天了,該來的跑不了,該活的死不了。趕緊睡吧,你的傷和病需要休息。”
楊威閉上嘴,努力地想讓自己進入夢鄉,可越是想睡就越睡不著,平時都是不到半夜十二點不上床的人,現在才八點多,哪那麼容易把習慣改過來?
五十二 夜話
任菲也毫無睡意,她覺得腳上涼,兩隻腳互相搓了搓,索性直接塞進楊威的揹包裡。她覺得包裡的東西太硬體,早把揹包最上層的東西好好地鋪平了,又在裡面墊了層衣服,腳一伸進去,頓時暖和不少。
她又想起楊威和家裡打電話時的樣子,忍不住說:“胖子,你能和我說說你家裡的事麼?”她冷硬的語調不知不覺地散了,語氣裡竟然帶著一絲乞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