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其實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
而且身為靖夜司的玄甲衛,這道士的行為也是在觸碰規則的邊緣試探。
修行者作奸犯科雖然是靖夜司應該管的,但這道士只是用障眼法戲弄一下普通人,所以也是在可管可不管之間。
顧誠只是有些看不慣這道士既當婊子又立牌坊的模樣而已。
今日之事若是傳出去,多半會傳成世外高人戲弄吝嗇小販的戲碼。
但實際上,自私才是人之常情,給你是情分,不給卻也不是罪過。
況且那漢子看其模樣,家裡的確是困難,一車梨子便是一條人命。
這道士卻還得意洋洋的教訓著人莫要小氣,實際上真正心胸狹小的卻正是他。
況且他一個修行者,去跟一個普通人這般斤斤計較,簡直掉價。
小乙也有些看不慣這種事情,但顧誠行事向來謹慎,準備探一探這道士的底細,但誰承想,這道士竟然還主動送上門來了。
聽到顧誠說他活膩了,那道士面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我活膩了?小子,我看你是找……”
“小乙,清場!”
沒等那道士說完,顧誠便已經解開了腰間的黑布,長劍出鞘,閃耀著一抹寒芒。
同時小乙拿出一張令牌,大喊道:“官府追捕江洋大盜,閒雜人等避讓!”
靖夜司的存在並不是人人知曉的,在這些尋常人眼中,還是官府的名氣更大,所以靖夜司的人手中,也會備著官府的令牌。
周圍的人群轟然散開,顧誠手中的劍也已經出鞘。
一字炎陽,侵略如火!
劍鋒之上三寸氣勁外放,無比炙熱,劍取中路,直奔那道士而來。
到了八品內練,顧誠的一字炎陽劍才能夠發揮出最大的功效來。
“我道是誰,原來是靖夜司的走狗鷹犬!”
身為修行者,又拿著官府的令牌,江湖上也就只有靖夜司的人會這般。
那道士冷哼了一聲,手中兩道符紙瞬間點燃。
“金剛太保,護佑吾身!”
煙霧繚繞當中,兩尊身穿金色戰甲,手持佛門降魔杵的金剛戰將出現在顧誠眼前,掄著降魔杵向著顧誠砸落。
這股威勢看似驚人,但實際上只是障眼法而已,就跟方才那道士所施展的種梨一樣,都屬於左道秘術的範疇,糊弄一些尋常百姓還可以,實際上卻是不成大器。
“破!”
顧誠體內氣勁爆發,一聲厲喝夾雜著內腑震盪的虎豹雷音,直接將那金剛戰將喝散成一團煙霧。
眼看著顧誠的一字炎陽劍已經斬來,那道士竟然掏出來一柄鐵鞭迎上去。
‘鏗鏘’一聲,兩股氣勁對撞在了一起,發出一聲爆響。
這道士不光會左道障眼法,竟然也是八品內練的武者。
下一刻,顧誠手中長劍倒轉,劍勢變得無比輕柔,彷彿是一條靈蛇,黏在了對方的鐵鞭之上,向著對方的手腕探去。
破法劍大巧不工,但卻靈動百變,面對任何一種兵刃,都能夠尋找到最適合的破解方式。
鐵鞭勢大力沉,那便以柔克剛。
猶如毒蛇吐信,十餘招下來,劍鋒上的氣勁便已經將那道士的手刺的鮮血淋漓,甚至都讓他握不住手中的鐵鞭。
那道士心中卻是暗暗叫苦,靖夜司的水平現在都已經高到了這種程度了?一個尋常的玄甲衛也有這種實力。
厲喝一聲,那道士將手中的鐵鞭掄圓,鐵鞭藉著這股力道直接脫手而出,砸向一旁剛剛疏散完人群的小乙。
小乙的武道只是入門,比普通人也強不了多少,道法也只能用來輔助,所以顧誠只好先去救小乙。
一步跨出,一字炎陽劍帶著灼熱的劍風,將那鐵鞭斬落。
這時那道士又掏出一枚符咒隨手點燃,煙霧繚繞當中,他竟然分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身影,向著兩個方向逃去。
顧誠想都沒想,爆發出所有的力量將手中的長劍向著一個身影擲去,同時喚出心鬼向著另外一個撲去。
被心鬼撲中身影頃刻間便化作了煙霧,另外一個真身雖然及時閃躲開那一劍,但卻被氣勁在肋下撕開了一道口子。
那道士雖然武功不怎麼樣,但腿腳卻是快的很,悶哼一聲,身形已經消失在了小巷當中。
小乙從後邊走過來,神色有些凝重道:“顧大哥,那道士可能是羅教之人。”
“羅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