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土地廟中。
那土地廟很小很小,只有一座神龕和下方一個蒲團,可以容納一人跪拜,此時香燭的火光也只能照亮一人所在的地方。
顧誠甩了甩劍鞘上方才沾染的鮮血。
龍霄劍殺人不沾血,但劍鞘可沒這個功效。
就在這時,顧誠卻忽然停住了手,皺了皺眉頭。
他感覺有人在注視著自己,那目光好像是充滿了渴求的感覺。
是那紫霄道人?
顧誠對外看了一眼,外面百鬼夜行,但卻並沒有紫霄道人的蹤影。
顧誠又把目光望向土地廟內,四處搜尋了一圈,他這才感覺到有地方不對。
是那土地神像有問題。
關於土地神像,大乾四十九郡怕是有四百九十種模樣,因為這東西根本就沒有一個固定的形象。
甚至在苗疆之地還有供奉一些上古蠱蟲為土地神的習俗呢。
但不論是那種土地神卻都跟現在顧誠所見的土地神不一樣,因為他有些……太帥了。
那土地神像只有小臂大,看其模樣是一名中年男子,穿著一身貌似很華麗的袞服,容貌雖然因為雕刻粗糙而看不太清晰,但卻也能夠看出那陽剛硬朗的線條。
大部分土地神都是一副和善小老頭的模樣,誰見過這麼英俊的土地神?
顧誠將那神像拿在手中,但卻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力量傳來。
他小心翼翼的將一縷罡氣灌入到其中,剎那間神像竟然光芒大作。
顧誠猛的把神像扔回到神龕當中,周身罡氣爆發,警惕的看著那神像。
光芒當中,那神像綻放出了一個虛影來,容貌陽剛英俊,氣度不凡,穿著一身黑色雲紋袞服,揹負雙手,神色淡然。
“後輩小子,莫要驚慌,本座不吃人。”
看到顧誠一副警惕的模樣,那人不由得輕笑著說道。
顧誠輕輕挑了挑眉毛道:“你是何人?”
那人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道:“現在距離十國大戰已經過去多少年了?”
“五百年。”
那人嘆息了一聲道:“五百年了,滄海桑田,一念之間啊。”
說著,他表情一肅,沉聲道:“後輩小子,就算是五百年了,我想你也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
本座乃是五百年前的羅教教主,人稱再世仙神的‘左真君’左雲之。
如今我因為意外深陷在這裡,你將全部罡氣注入到神像當中,助我脫困,將來等我回到羅教接掌教主之位後,必將許你榮華富貴!”
眼前這人說了這麼多,其實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我,左雲之,打錢。
顧誠卻並沒有動作,而是圍繞著對方仔細打量了起來。
左雲之皺眉道:“後輩小子,你還在猶豫什麼?難倒你還怕本座騙你不成?我左雲之輕易不給人許諾,你錯過了這個機會可是會抱憾終身的。”
顧誠淡淡道:“你羅教的榮華富貴我承受不起,我跟你羅教之間可是有仇怨的。”
左雲之輕輕挑了挑眉毛:“江湖恩怨江湖了,都在這江湖上廝混,有些恩怨是正常的,我做主,把這些恩怨都給抹了。”
顧誠似笑非笑道:“就在一刻鐘前,我剛剛砍了你羅教巴蜀分舵舵主的腦袋。”
左雲之聞言頓時卡在了那裡。
要知道就算是在五百年前,羅教舵主級別的存在也算得上是中高層的。
停頓了那麼一下,左雲之習慣性的摸了下腦袋道:“一個舵主而已嘛,無所謂。”
顧誠又道:“舵主無所謂,那羅教聖子呢?
我跟你羅教這一代的聖子可是有著不死不休的仇怨,我若是把他也給砍了,這些恩怨你能都抹去?”
左雲之神色不善的看著顧誠:“小子,你耍我?”
羅教聖子那可是羅教的繼承人之一,他若是說羅教聖子被殺的仇怨都不算什麼,那也太可疑了一些。
顧誠冷笑道:“耍你?是你先耍我的才對。
桃源城最早的起源應該在數千年前的末代巴國,甚至還要更靠前。
你既然知道五百年前的十國戰亂還有左雲之,那應該是後進入這桃源城內的。
說,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本座不是東……本座就是五百年前的羅教教主左雲之!
無知小輩,你竟然敢如此羞辱本座,你這是在找死!
天大的機緣你不要,卻偏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