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郡有江南郡的規矩,各大門派能夠摒棄門戶之見老老實實的在這裡議事,商量著共同對付朝廷,這種情況其實是在其他郡很少見的。
像是東臨郡那邊有周家和玄武真宗兩個大勢力,但這兩個大勢力一東一西,涇渭分明,幾乎是不可能湊到一起去的。
江南郡能有這種情況除了五百年前朝廷的疏漏外,還是因為五百年前那場大水。
那場席捲整個江南郡的大水使得這些宗門全都被迫遷移到了金陵府周圍。
金陵府是大,但算上金陵府周圍面積其實也沒有多少,根本就不夠這些大勢力分的。
所以當初擺在這些勢力眼前的選擇便只有兩個。
一個是互相殘殺,既然容不下那就死戰到底,活著的獨享金陵府。
第二個便是災難面前,大家利益一致,聯合在一起共渡難關。
五百年前這些大派的執掌者又不是白痴,他們知道應該選哪一種了,所以這種傳統便一直延伸到了現在。
包括大威德金剛寺江南郡的分寺都是極其特殊的。
其他分寺的住持不少都是從大威德金剛寺總寺內調來的,唯有江南郡分寺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在內部選拔住持,只不過成為住持之後要去總寺內修行一段時間才行,可以說是大威德金剛寺眾多分寺中最為獨立的一個。
在這種情況下的江南郡,外來的鎮撫使想要開啟門路,只有像李天青那樣遵循江南郡當地的規矩,否則別想硬來。
萬一你若是來硬的引得整個江南之地動盪,武林勢力紛紛反抗,甚至還容易牽連到江北之地,你這身玄甲還想不想穿了?
所以歷屆江南郡鎮撫使幾乎是沒有任何選擇餘地的,只能跟當地的武林勢力合作,而這些武林勢力也只是想要保持自己的利益也不是想要造反,所以也會給鎮撫使一些好處,不把對方給逼的太狠。
李天青就屬於那種很識時務的,他在江南郡呆了十多年,這十多年可以說是他們最舒服的時候了。
就在這時,一名穿著靖夜司玄甲的修行者推開門走進來。
江湖勢力集會,靖夜司的玄甲衛卻是公然走進來,在場的眾人可沒人感覺到不對。
“張統領,你們江南郡新的鎮撫使到了?”金萬山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
此人雖然是靖夜司的人,但實際上他早就被江南郡這些江湖勢力給買通了,甚至還在他是一個小小的玄甲衛時,江南郡的武林勢力便開始資助他,讓他成為巡夜使,然後又成了大統領。
李天青雖然聽話,但畢竟不是自己人,而這張統領的立場可全在江南郡武林勢力這邊。
那張統領大約三十多歲,聞言他態度十分謙卑的賠笑道:“還沒呢,鎮撫使這種位置怎麼也要京城那邊博弈鬥爭一段時間才能夠選出來。
不過鎮撫使雖然沒到,但臨時鎮撫使卻選出來了。
總部那邊發來訊息了,顧誠晉升監察使,同時擔任江南郡代鎮撫使,在這段時間負責鎮守江南郡。”
話一出口,神霄霹靂堂的林長老頓時捏碎了自己手中的杯子,面色一片陰沉。
在地獄道內沒奈何對方也就罷了,沒想到他竟然還升官了,這段時間竟然還能執掌江南郡。
林長老站起身來,沉聲道:“諸位,事情怕是麻煩了,我們跟那顧誠都有仇怨,在新鎮撫使沒來的時候,我估計他肯定是要鬧出一些事端來的。”
圓德微微皺眉道:“也不用那麼悲觀,貧僧看顧誠此人的行為,其實也並非那種毫無理智的瘋狂之輩。”
之前圓德對顧誠的確是有看法,跟大威德金剛寺一樣,他也感覺顧誠是搶奪了屬於他大威德金剛寺的功法。
不過佛家講究因果,在地獄道中,宋國鬼城內,若是沒有顧誠他們都要遭殃。
在圓德看來這重因果抵消,他倒也不好意思再提什麼功法的事情。
而金萬山那邊也是道:“我看也是,他顧誠只是代鎮撫使,又不是正式的,就這兩三個月的時間,他來找我們麻煩萬一把事情鬧大了影響的也是他自己,他圖什麼?就圖一時之快嗎?林長老,是你敏感了。”
金家底蘊不足,不是七大世家之一,所以一直以來金家的策略都是安穩發展力量,多生孩子多種樹,沒事少去招惹這個那個的。
顧誠這種幾個月就走的臨時鎮撫使,他們金甲懶得去交好招攬,但卻也懶得去得罪。
看到大威德金剛寺和金家是這種態度,在場其他小勢力也是隨聲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