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也要借勢,至於他去借誰的勢,當顧誠說出來之後,蒙山道人和藍彩蝶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因為顧誠說出來的名字是:竇廣權。
就是那在南九郡反賊中幾乎是資格最老的那位青龍寨寨主竇廣權,跟方鎮海一樣的反賊。
顧誠去找這竇廣權借勢,敢去找他只是因為一點,他是個正常人。
南嶷郡周圍的那些反賊勢力,說實話在顧誠看來都不是很正常。
那‘肉彌勒’真定陀羅就是個喜怒無常的瘋子,顧誠最不想的就是跟瘋子去打交道。
因為哪怕你把自己的思維拉到跟他一個水平線上,你都猜不透這樣的人究竟在想些什麼。
而那江無豔也是如此,一個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的傢伙精神能正常才怪了。
跟他們相比,竇廣權無疑是最正常的那個,同樣也是最清醒的那個。
他知道自己是什麼地位,也知道什麼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最重要的是他年紀大,知道敬畏。
竇廣權在南嶷郡周圍這些盜匪勢力中的名聲相當不錯,曾經扶植起來了十八路盜匪,雖然那些盜匪現在一個不剩。
他所扶植起來的這些勢力有些甚至都已經舉起反旗了,唯獨這一位卻始終沒有真正號稱要造反,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所以若是沒把竇廣權給逼到絕路上,他是不會做出真正殺了自己這個南嶷郡名義上的執掌者徹底造反的事情。
雖然顧誠有底牌在,但面對宗師級別的存在,哪怕就算是逃命也會弄的極其狼狽的。
竇廣權現在雖然是青龍寨的寨主,但實際上他的老巢卻是在泰康郡跟南嶷郡交界處的一座小城內,緊鄰十萬大山,方便他撤走逃離。
當竇廣權聽說顧誠自己一人前來要見他時,就算以竇廣權的老謀深算都想不到顧誠來找他幹什麼,並且還是大著膽子一個人來的。
這時他下首一名身材魁梧的壯漢悶聲悶氣道:“義父,朝廷的人就沒有好東西,這廝竟然敢一個人前來,簡直不知死活!
讓我出手打殺了他,就當是祭旗了!”
竇廣權面色一沉:“胡鬧!那顧誠再怎麼說也是朝廷放在南嶷郡的一個門面,你殺了他,是想要朝廷再派一個大將軍來突襲我青龍寨嗎?
你要是有膽去跟朝廷一位大將軍沙場正面交鋒你便去!”
那壯漢被罵的頓時低下了頭,不吭聲了。
但旁邊一名身穿白衣,留著兩撇小鬍子,好像是個教書先生一樣的中年人卻是輕笑道:“寨主先別動怒。
殺人肯定是不行的,朝廷剛剛剿滅了方鎮海,南嶷郡應該平靜一段時間了,否則再去動朝廷的人,那便相當於是接連兩次打了朝廷的臉,說不定會讓朝廷真把西邊和北邊那些邊軍都給調來的。
不過嘛,他顧誠此時來到這裡,動機目的多半不純,先不用問他什麼,老規矩,讓賀剛出手試試他的成色,若是他應下了,那多半就是真找我青龍寨有什麼事情,聽聽也是無妨。
他若是不應,那說不定心中懷揣著什麼詭譎心思,直接閉門不見便好了。”
竇廣權想了想道:“就這麼做吧。”
此時外界大堂內,顧誠沒等來竇廣權,反而等來了那賀剛與那教書先生模樣的傢伙,以及周圍一眾竇廣權麾下山寨首領們。
那教書先生一樣的傢伙拱手道:“在下乃是寨主麾下白紙扇蕭全,見過顧大人。”
顧誠也是一拱手道:“竇寨主為何不出面,難道不在?”
那蕭全輕笑了兩聲道:“寨主當然是在的,不過顧大人想要見寨主卻不是那麼容易的。
顧大人是官,咱們是匪,平日裡老死不相往來。
盜匪到了衙門前要下馬繳械表示誠意,此時顧大人主動上門求見,那也要按照我們的規矩來不是?”
顧誠眯著眼睛道:“哦?什麼規矩?”
蕭全一揮手道:“咱們這些人都是粗人,所以這規矩也是簡單粗暴的很。
這位賀剛乃是寨主所收的義子,想要跟顧大人你切磋一番,過兩招。
入廟拜神見真佛,想要見到真佛,還請顧大人先過了這一關吧。”
蕭全緊盯著顧誠,此時顧誠若是遲疑反對,他立刻便要開始趕人了。
不過顧誠只是輕笑了一聲道:“好啊,正好在下也想要見識一下這青龍寨各位好漢的實力。”
在場的那些山寨首領都是同時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