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都被人捅出一個窟窿來的傢伙給帶了上來。
這傢伙一副快要被人分屍的模樣竟然還活著,顧誠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這位還真是堅強的很。
“小人溝裡鬼,見過大人。”
那人帶著一臉的鮮血,慘兮兮的用一隻手衝著顧誠一禮。
楊乃功扇了他一巴掌,差點把他那原本就不怎麼牢固的腦袋給扇掉。
“在大人面前報什麼綽號?說真名!”
那人委屈道:“小人就叫溝裡鬼,因為小人從小是被乞丐給養大的,沒有姓名,就在這京城的臭水溝裡廝混,偷了錢袋就跳到臭水溝裡也沒人追得上,這才一直都叫這個名字。”
顧誠一揮手道:“行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了,昨日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溝裡鬼小心翼翼的看了顧誠一眼,這位大人如今可是在這東域十二坊之地名聲遠揚,準確點來說是惡名遠揚。
一戰坑殺數百名下九流的左道散修,這位的心可是夠黑的,手也是夠狠的,聽說有好事的人去那縣城看了,那破落的縣衙都已經徹底被鮮血所染成了紅黑色,天知道顧誠在這裡殺了究竟多少人。
所以在面對顧誠時,哪怕此時的顧誠很和善,甚至要比站在一旁一臉兇相的楊乃功都和善,但溝裡鬼卻仍舊忍不住心生畏懼。
定了定心神,那溝裡鬼這才道:“小人和幾個好友都是夜間出沒的,為京城的達官貴人們辦一些上不得檯面的小事,結果忽然看到一個傢伙鬼鬼祟祟的在街上佈置什麼東西。
如意坊的人我們都認得,那傢伙看這眼生,我們以為是外來的修行者搶食的,便想過去與其盤盤道,結果卻沒想到那傢伙卻是突施辣手,將我們幾個全都弄死了。
若不是我還有秘法在,說不定連告狀的機會都沒有了。”
“帶我去那地方看看。”
那溝裡鬼將顧誠帶到一處偏僻的小巷當中,指著底下道:“大人,就是這裡,那傢伙就是在這裡用那妖血畫了這麼個奇怪的東西,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顧誠和楊乃功都檢視了一下那地方,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異常,顧誠忽然問道:“你怎麼確定那是妖血?”
溝裡鬼道:“黑市中曾經有人懸賞這東西,小人當初可是找了不少人聯手去殺一些小妖,這才湊齊一壺妖血的,那傢伙拿出來的東西絕對是妖血無疑,這點小人敢保證。”
顧誠摸著下巴思索了一陣,忽然一揚手,黑玉空間中的妖仙分魂被他放了出來。
十餘丈的巨蛇妖軀看得楊乃功一陣駭然,那溝裡鬼更是一臉的驚恐,猶如見了什麼不可思議一般的東西般。
對於他這等生在京城的左道散修,妖物什麼的頂多是見到一些精怪,哪裡有可能見到這種深山老林中的大妖?
妖仙分魂以妖力為引,將地面下的力量給拉扯出來,但卻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只有一滴散發著黑色光澤的血珠而已。
看來動手的那人在被發現之後就已經把下面的東西撤走了,只有這麼一滴殘餘的妖血在。
“老楊,借用一下你的九翅蚍蜉,探查一下這東西的來歷。”
在跟隨了顧誠,並且有了顧誠的承諾之後,楊乃功做事也彷彿是有了動力一般,賣力了許多。
他的九翅蚍蜉也算是消耗品了,此時倒也是大方的拿出來,追蹤著那妖血上的氣息。
不過跟上次追蹤那養屍腐貘的左道散修比,這一次因為間隔的時間有些太長了,所以九翅蚍蜉顯得有些不太給力,飛行速度很慢不說,還總是繞圈一般的找錯地方。
就這樣兩人一直圍繞著九翅蚍蜉走遍了大半個東域,天色都已經見黑了,但九翅蚍蜉卻仍舊沒有停下確定方位。
這時楊乃功忽然拉住顧誠道:“大人,前面我們最好還是別搜了。”
“為何?”
楊乃功指著前面的一片大宅道:“這裡處於我東域靖夜司和南域靖夜司的交界地帶,因為當年建造皇城的時候有些誤差,所以分割不是特別明顯。
我們東域和南域靖夜司向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所以一般巡邏或者是走訪到這種交界地帶來,都會下意識避開的。”
對於京城靖夜司內這些預設的潛規則顧誠也沒打算觸碰,這件事情暫時沒什麼頭緒,到時候當做懸案報上去便好了。
但就在這時,那九翅蚍蜉卻是忽然間衝著街道上一輛馬車衝了過去,而那輛馬車上一聲冷哼忽然傳來。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