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圈兒下來張嘴張的我腮幫子都酸了,太驚訝了,這分明就是我在電視上看到的上層社會的生活場景啊。
我有點兒羨慕我姥爺了,甚至萌生了不如不回去了就跟姥爺在這兒當大小姐吧的念頭。
可是還沒問出口,我姥爺就說到:“不知道我能當多少年差,本來我想如果有可能我等到將來你媽來了把房子留給你媽,可是閻王說等有好的機會投胎也不留我,讓我再進人間享福,那我是萬萬不能拒絕的,可是我一走,這房子閻王肯定就要收回,不過我覺得這兒離蓋單元樓不遠了,將來估計也不愁沒地兒住,我也不想你們來,畢竟這兒不是家啊。”
姥爺的一席話又讓我陷入了傷感,是啊,這兒畢竟不是家啊,儘管老爺看上去在這兒過的滋潤無比,可他遠離家鄉見不到親人的孤獨感誰又能體會到一二分呢。
如果我貿然的提出不回去了,不僅會傷了姥爺希望我活的更好的心,還更加傷害了我爸媽的心啊。
所以我當即表示我一定會好好的活著,絕對不辜負姥爺的希望。
姥爺見我這麼保證很開心,然後我倆一起在四樓拔了一些菜,姥爺準備親手給我做些吃的來。
姥爺做的飯很香,我甚至恍惚中覺得那是我長這麼大以來吃過的最好吃的飯菜,我吃了特別多特別多,撐的我躺在沙發上直打嗝,姥爺笑我還跟個小孩子一樣沒長大,將來會嫁不出去,我笑著說嫁不出去就照顧我爸媽一輩子。
我們又說了很多話,姥爺問了我姥姥的近況,我跟他說姥姥很想他,也問了他大年二十九那天是不是他回去了。
我姥爺看上去有些惆悵,說:“回去之後先告訴你姥姥我過的很好,不用擔心我。二十九那天啊,我正好回咱們那兒辦點事情,收集一些資料,就忍不住回家去看了看,沒想到被小路子(我菁姐的女兒)給看到了,這小孩子啊,不滿三歲的時候陰眼多多少少還沒完全關閉,所以往往他們能看到一些不在人世的人,沒想到嚇到了你嫂子,我就匆匆的趕回來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以前我也聽我三爺爺似乎說過不滿三歲說話不利索的小孩子一般都能看見鬼,現在得到了證實。
後來我姥爺就忙了起來,只在大年初一放假的時候又回去看了看,可是這次不敢出去了,只在他的遺照裡待著,吃了些子孫供奉的酒菜就趕緊回來了,後來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估計以後也除了忌日恐怕是不能再回去了。
又說了一會子話,姥爺突然說道:“哎呀,只顧著跟你說話了,到點了,你得趕緊回去了,走,姥爺把你送回去。”
我心裡一緊,眼睛和鼻子立刻紅了起來,姥爺一看我這個樣子,就笑了,安慰我說:“別傷心,咱爺倆兒能在我死後還能見這一面不知道是託了多大的福氣了,可不許傷心,將來姥爺會回去看你的,有機會也會再把你接過來的,可不許哭。”
我吸了一把鼻涕,點了點頭,說到:“姥爺,我不哭,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我姥姥和我媽媽的。”
姥爺點點頭,拉著我向門口走去,到了門口,我看見了小同,穿著一身深藍色的中山裝,也是一樣的蒼白的膚色,紅紅的嘴巴,面無表情,不說一句話,可是我竟然也不覺得可怕,只覺得真神奇啊。
他畢恭畢敬的給我們開啟房門,然後微微彎下腰,我剛邁出一步卻突然踩了個空,差點兒摔倒,等落在地上的時候我才發現這門臺階竟然不是一般的高,而是都到了我膝蓋的高度一樣的高,還沒有階梯,就那麼一個臺階。
看著姥爺剛向外邁步,我連忙道:“姥爺,小心。”
可是姥爺卻十分穩當的從上面走了下來,甚至從他的步伐都感覺不到臺階有那麼高,我暗暗吃驚。
我想外看去,儘管我能看到這像泥了水泥一樣的地,但可見度不足兩米,周圍還是一片黑暗,姥爺拉著我的手,悄悄地對我說,待會兒你就閉上眼睛,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睜眼,也不要跟我說話,就拉著姥爺,別鬆手,乖乖的,聽見沒有。
我使勁兒點了點頭,也沒有想打破囑咐的念頭,畢竟我可是在三爺爺那各種“好奇害死貓”的故事中成長的,範無救的臉已經是對我好奇心氾濫的一個懲罰了,我可不想我回去之後精神失常。
我姥爺開始拉著我走,一開始我還怕我絆到什麼東西而格外緊張,可走了半天之後我覺得很是輕巧,腳也不想真的走在地上一般,於是我嘗試著不動腳,結果發現還是再向前移動,難不成我是在飄嗎?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