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只能忍著心痛再次使勁兒向下挖去,可就在這時,我三奶奶的腿突然猛地向土裡戳了一大截,頓時這股扯拽的痛苦再加上流產的痛苦讓我三奶奶聲嘶力竭的尖叫起來。
我三爺爺也被嚇了一跳,可是他沒有停下自己的手,而是更加拼命的向下挖去,此時我的三奶奶卻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下沉去。
我三爺爺近乎到了癲狂的狀態,他看我三奶奶已經被土沒到了腹部,他乾脆不挖了,而是站起身拖著我三奶奶的腋下,使勁兒往外拽。
這一下還真起了作用,拽著我三奶奶的東西估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我三爺爺給往外拽出了一節身體,我三爺爺一見情勢大好,開始更加用力的往外拽,但是裡面似乎也加大了力量。
不一會兒,我三爺爺就不佔上風了,他努力的往外拔著我三奶奶,成效越來越小,甚至有時候會再次沉下去一大截。
我三奶奶被這兩方的拉鋸戰給折磨苦了,她開始發出越來越痛苦的尖叫聲。
這一聲聲的尖叫刺激著我三爺爺的神經,可是我三爺爺知道不能心軟,否則他一鬆手,他將再也見不到我三奶奶了。
溫涼的夏風吹在我滿是大汗的三爺爺的背上,讓我三爺爺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冷,心也越來越冷。
就在我三奶奶叫啞了嗓子的時候,我祖爺爺突然醒了過來,他隨手抄起一根棍子,踉踉蹌蹌的向我三爺爺處走來。
我三爺爺餘光瞟見了我祖爺爺,心裡稍微安慰了一些,可是他此時咬緊了牙關不敢鬆口洩氣,只是拉著我三奶奶使勁兒往外拔。
我祖爺爺虛弱的似乎不成了樣子,可還是挪到了我三爺爺的身旁,看著我三爺爺有氣無力的嘆了一口氣,丟掉了棍子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
他拆開了我三爺爺為他包紮的傷口,把手放在埋著我三奶奶的土地上,可是卻只流出一滴滴的血,並無大用。
這時,我祖爺爺再次抽出了腰間的刀,舉起了另一隻手,我三爺爺一下子就看出我祖爺爺準備幹什麼了,他連忙搖頭阻止,可我祖爺爺還是一刀劃了下去。
頓時,血如泉湧。
我祖爺爺把手放在地上,看著血源源不斷的流進土地裡,看著我三爺爺不再拉的那麼吃力,看著我三奶奶的叫聲也小了下去,他突然咧開已經沒有了幾顆牙的嘴笑了起來。
卻沒有聲音。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三爺爺一把把我三奶奶拉了出來。
他安頓好我三奶奶就連忙來扶我祖爺爺,可是我祖爺爺卻早已經閉上了雙眼,再沒有一絲氣息。
我三爺爺痛苦的抱著我祖爺爺的屍體大哭起來,可是他依舊意識到我三奶奶還處在危險之中。
我三爺爺把我祖爺爺的屍體緊緊的栓在了背上,又抱起了我奄奄一息的三奶奶跑回了村裡,跑到了我爺爺家求救。
我爺爺找來大夫和產婆幫我三奶奶流下一個已經成型了嬰兒,可我三奶奶還是沒有熬過去那個夜晚。
在天矇矇亮的時候,我三奶奶也終於閉上了雙眼。
我三爺爺呆滯的抱著我三奶奶的屍體不撒手,直到我爺爺揪著我三爺爺的衣領把他甩到了院子裡,拿著笤帚打他,質問他到底幹了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是我三爺爺卻呆滯的說不出一句話,任由我爺爺打罵。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整整兩天,我三爺爺後來跟我說的時候他都記不起來那兩天他都在想些什麼,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都沒想,總之他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
看我三爺爺已然精神不正常了,又看到草屋塌的不成樣子,和我二爺爺的詭異的死法,我爺爺知道了這件事估計不簡單,可是現在我三爺爺成了一副痴呆狀,問什麼也不答,他只能匆匆決定下葬三人。
一來夏天太熱,屍體不宜久放;二來一晚上家裡同時死了三個人,已經在村子裡傳的沸沸揚揚,如果再不下葬,恐怕會鬧出亂子。
為了壓下傳言,我爺爺忍著悲痛只准備了我祖爺爺的葬禮,為他守靈七日再下葬,而我二爺爺和三奶奶,只在家後院停了三天,就在第三天的晚上找了幾個漢子偷偷埋下。
直到這會兒,我三爺爺才稍微清醒了一點兒,跟著抬棺的隊伍走了出去,跟的還是我二爺爺的抬棺隊,我爺爺好奇的問他去幹啥,咋不去陪我三奶奶最後一晚。
我三爺爺愣愣的看著我爺爺,許久才開口緩緩道:“大哥,爹說要七七四十九跟封棺釘封住二哥。”
我爺爺一聽,倒吸一口涼氣,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