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直到有次顧長青帶這個同學回家吃飯,他們才知道,這個叫做張醫的小子竟然是跟顧長青小時候一起長大的,但這個小子沒有被師傅帶入佛門,而是一直當俗家弟子收養著。
張醫自小愛美,頭髮是動也不能動,自然沒想顧長青一樣剃了小光頭。
不過按說一般的孩子還俗之後都會想著留出頭髮,可顧長青不,頭髮茬一長出來就要立馬剃掉,要不然就渾身難受,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總頂著光腦袋也不是個辦法,所以各式各樣的帽子有一堆,上了警校之後王局也只能無奈舔著老臉託後門,說顧長青腦袋上有病,長不出頭髮,特意帶著帽子。
具體有什麼病,王局從來不正面回答,總是神秘兮兮的笑,笑得校長,主任慎得連忙答應。
顧長青警校畢業被分配到了c局刑偵科,後來因為出色的表現逐漸成為了c局刑偵隊一代最年輕的的隊長,前途不可限量。
可是也就是從他畢業工作以後,顧長青立即就搬離了王局家,自己租了套小房子住,劉姨為此生了很大的氣,表示以後再也不要見顧長青了,可沒過幾天,老兩口還是拿出錢在日月河給顧長青買了一個條件頗為氣派的單元樓。
顧長青住了進去,但也三天兩頭回去看兩位老人,帶著各種禮物,一閒下來也時常陪著已經退休的劉姨出去旅遊,這一度讓王局大為惱火。
這一段時間來顧長青在這件案子中深陷不得抽身,已經十來天沒有回家看過劉姨,她怎麼能不著急。
而且顧長青年齡也越來越大,劉姨操心他的婚事,一直在不停的張羅相親,可是顧長青根本沒有興趣,也是他不太想回去的原因。
看著王局腫的老高的耳朵,顧長青知道這次不回去是不行了,回家再解釋吧。
王局看著顧長青,眼裡有說不出的疼愛。
許久,王局突然回過神道:“過兩天又該到咱們局就要跟c大聯合文藝會演了,你們隊這幾天忙的不行,也沒個出節目的,正好趁這個機會也放鬆一下,你看看辦吧,要是有節目最好,沒有也沒事兒。”
“c大今年還會來嗎?”顧長青問的不是沒有原因,因為畢竟發生了這麼多事,學校內部的混亂程度恐怕難以想象。
“會來啊,那個他們劉副校長也跟我說了,接二連三的命案都在他們學校,畢竟也是咱們市唯一一所大學,導致不光學校形象,連帶咱們市的形象都有所下降,所以這次也是一個彌補的好機會,他們不光要來,還要出一些高質量的節目。”王局道。
“好吧,我下午就去問一下隊裡有沒有人想表演節目的。”顧長青道。
王局走後,顧長青也立即去了法醫室。
張醫還在兩具屍體上不停地撥弄著什麼,絲毫沒有注意到顧長青已經進來。
“怎麼樣,有什麼新發現?”顧長青冷不丁的問道。
“哎呀!!!!”張醫突然嚇了一大跳,一把扔開了手中的解剖刀,一下子插在了大娜的嘴巴里。
“你幹什麼!”顧長青蹙眉,連忙走到大娜嘴邊想要拔出手術刀,可一眼就看見了大娜唇瓣上的一個接一個的密密麻麻的血洞,突然想起,大娜的嘴唇似乎是被縫合在一起的。
“對了,你怎麼沒告訴我她的嘴唇是縫合在一起的。”顧長青問道。
張醫賭氣似的扔掉手中的手套,雙手抱懷坐到了一邊:“報告裡不是寫了嗎?你沒看啊?”
顧長青撓撓頭:“兇手為什麼要縫合大娜的嘴巴呢?為什麼跟處理林甲屍體的方法不一樣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南南你最近怎麼總是神出鬼沒的,進來也不敲門,我都沒機會給你穿外套。”張醫白著顧長青,卻不由自主的來到了他的身後。
“你說說。”顧長青指著大娜的嘴唇問道。
張醫看了一眼道:“這沒什麼特別的,以出血量來看,是兇手在死者活著的時候進行的縫合,依我看跟兇手提前割掉了林甲的舌頭是一樣的道理和目的,沒什麼技術含量,甚至應該沒學過縫衣服。”
顧長青點點頭,可還是有些疑慮:“從作案手法上來看,兇手明明是同一種手法,為什麼偏偏在嘴部的處理不一樣了呢?”
“這啊,我,我,我怎麼知道,你是辦案的才對!”張醫道:“也許,也許反正凶手都那麼變態了,也許想換種新花樣呢。”
“也許吧,”顧長青呢喃,可突然他又自言自語道“對了,我想起那天二苗說大娜當天晚上突然決定回來要跟後森說些什麼。”